创立于2007年的朗播网，属于最早的一批在线英语教育产品，从最初的背单词产品到后来的互动英语学习，尝试构建完整的在线英语学习生态环境。这么多年做下来，创始人杜昶旭笑说“有种想把自己变成烈士的感觉”。这是一个真正的跨界创业者，他02年就进入教育行业，11年教育行业从业经验，5年软件产品设计开发经验，7年互联网教育从业经验，还是育儿专家，可以称得上是活着的“百科全书”。芥末堆收集到了传奇人物杜昶旭老师，来聊聊他的创业经历，以及做互联网教育产品的感悟。

误入在线教育圈的计算机博士

我进入在线教育领域纯属误打误撞。一是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领域有优势，其实最早想做的是母婴，后来在母婴和朗播中间选择了朗播网，因为母婴任何时候都有机会，尤其是二胎开放以后；二是做老师时候的确有一些理想主义的情怀，希望通过技术真正去解决一些优秀教育资源不均的问题。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的专业是计算机（computer science），从本科一直读到博士，其实在线教育也是回归我的本职工作。以前总有人说我不务正业，其实教英语才是不务正业。但是回过头来讲，什么叫“正业”呢，只要你做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就可以了。

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我，没有人像我一样，在教育行业和互联网行业都干了很多年，而且我还懂产品设计，能把这些经验很好地转化成产品。

下课了，到朗播网上自习

从07年开始做朗播网，一开始我想的切入点就不是从教学这个角度切入，为什么呢？当时我想了几个方向，第一个就是纯粹的在线教学，坦率的讲，在07、08年那时候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平台来承载教学，当时培训机构出来的老师都是自己开线下培训学校，成本非常高，比如新航道等，其实发展情况并不好，整个线下教培机构成本和毛利基本都是稳定的。但是那时候在线教育的技术性平台（支撑讲课的技术平台）还不够成熟，所以我们不会从那个点切入。

但是当时想到一个问题，从时间的角度来说，用户除了上课以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做练习就是一个必经之路。而且练习靠计算机、靠技术去实现会更好，相当于可以把人给解放。其实在线教育要回答的问题，就是计算机在多大程度上能代替人。

学生在练习的时候最简单的就是找一套真题去做练习，我们在设计这个产品的时候最容易想到做题库，但是为什么没有做呢？很简单，国外考试题目是有版权的，如果用了出问题的几率很高，比如当年的新东方。后来发现对于英语（仅针对成人）这个品类来说，题库其实无法解决问题，做题没用。

于是回过头来去想我上课时候教了学生什么，其实告诉他们的并不是做题，而是：教他们背单词、学语法、回去做句子分析、以及跟读和模仿。这是学生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些有没有产品来支持？上课与题库中间其实还有一段空白，就是分模块或者切片化的知识，这个知识需要有经验的老师来提供，我读博士的时候研究的就是这个：经验如何转化成产品。

那时候我们的目标就是做一个练习产品，练习产品做起来非常痛苦，整个过程中都是各种平台上线，从2008年2月词汇平台1.0版上线，到后来陆续推出写作平台、听力平台、阅读平台、语法平台，上线之后给用户使用，得到反馈意见再修改，不断迭代，现在产品迭代已经完成了。我们的老用户留存率85%以上，用户平均在线时间20分钟以上，付费率30%以上。

产品最初就是收费的，我们坚信教育产品一定要收费，如果一开始不收费，之后再收费会比较困难。刚开始刚开始并不想做大，我就想慢慢去磨，看能不能磨出一个好东西，在产品上我们真的很有耐心。

如果从时间的角度来管理用户的行为，我们把用户的学习时间分为两个，第一个是培训课程，占据的是上课学习的时间，最初朗播网解决的是练习的时间。当时（2009年）我们的slogan是「下课了，到朗播网上自习」。但是今天我们已经不这么想了，这个事情其实还可以再做的更完整一点，现在我们尝试构建一个在线英语学习生态环境。

在线英语学习生态环境

朗播网所构建的整个的生态环境分为在线课程、在线学习、在线互动这三个部分，包括从名师课程到课后练习再到课后答疑的所有服务。

最初以在线学习作为为切入点，通过听力、写作、阅读、词汇、语法、口语等平台进行练习，这部分是通过人机互动实现。练习之前学生可以在网站上根据自己的情况先制定学习计划，这套计划是根据用户当前在调查与测评过程中所提供的信息来判断的，根据答题的情况，针对不同的用户需求设计个性化的学习方案，设定每天需要做的练习，并且在用户完成一个周期后会提供学习报告，针对用户的学习情况进行统计和分析，及时调整计划。每个阶段是五天，计划的开启和结束都是由用户自己决定的。这部分完全是通过人机互动实现。

做完练习之后，有的学生有上课的需求。去年11月份我们的直播课程上线，这个环节是通过跟YY这样的流量平台合作来完成的，授课之后朗播网为老师和学生提供后续的服务。

在上课和练习之外，我们还有专门的答疑平台，答疑的部分由助教来完成。并且最新版本推出了“许愿墙”版块，供学生打卡许愿，增加用户粘性。

这整个是一个半自动的系统，在线练习的部分完全通过人机互动完成，答疑和授课部分由老师和助教参与完成。未来朗播网还计划跟线下机构合作，满足部分学生后续的高端服务需求，一方面从线下机构找助教到朗播网来做答疑服务，督促学生学习，另一方面为需要高端线下服务的用户提供场所和高端的个性化服务，而朗播网可以为线下机构提供名师资源和生源。其实还有更多可能性，比如推出名师在线一对一课程，甚至团购名师的答疑时间等，想办法更好地把所有的资源整合起来。

联合独立教师的经纪人模式

生态环境是一个稳定的、大家都能获利的环境，不是说老师或者学生单方获利。我们不能只关注学生，老师也是这个生态环境里面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关系到老师能不能稳定起来，因为生态环境的稳定是需要相互平衡的。

我们不否认名师有价值，名师一定有价值，但是方法要科学。有个概念叫“独立教师”，就像独立音乐人、独立撰稿人，可以是工作室或者个体，可以给新东方上课也可以给学而思上课，现在独立教师的比例会越来越高，因为如今在线下机构赚的钱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了。高薪会把真正优秀的人给吸引来，所以好的老师会越来越少，越来越贵，大批老师就开始往外走，然后独立教师就产生了，往哪里走？互联网上。

这些教师就是朗播网团结的对象，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是朗播网的老师，只是签约而已，老师仍然可以在其他机构上课，有机会也不排除与新东方这样的机构合作。老师讲课所有收入都归老师，我们只是作为一个联盟来引领，类似于IEC这种，之后为独立教师们提供后续所有练习和答疑的服务，也就是说为老师提供增值服务。这是学生绕不过的一个环节，即使在别的地方上课也可以过来做练习。其实我们就是一个被扩充了的Megastudy，而且我们把这件事做得更完善了，不只是讲课，还有后续的练习和服务。

这样学生来到朗播网，有课上，有练习做，可以提问有人回答，要高端服务就往线下走，找到老师、学生、机构三者之间的平衡点，最后就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环境。

【老杜看教育】

教育本身就是痛点

所有教育产品的结构化流失都很严重，并不是UI或者产品不好而流失，因为教育本身就不好玩儿，教育本身就是痛点。

用户的痛点在于，不是你帮他解决什么问题，而是对于用户来说，第一，学习本身不好玩儿，第二，学习都是短期诉求，跟旅游很像，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短期瞬间爆发，需求极度强烈，满足以后永远不会再要第二次，当用户需要第二次的时候一定是有新的诉求。

那如何解决结构化流失问题？

一是让用户觉得多少有点好玩；二是多少有点激励；我们的新版就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用一样东西把用户所有能行为都串起来：许愿和还愿。将来希望朗播网变成这样的网站，考试前所有考生都要来朗播网许愿，考试后还愿，我们现在推出的许愿墙就是这个功能。

我理想中的在线教育

我从07年开始做互联网教育的事情，就在想这玩意儿到底是神马！个人愚见，互联网最终颠覆的是信息不对称的行业，而教育行业是信息不对称的典型之一，所以，互联网教育是要改变教育行业的信息不对称现状。按这个假设，未来状态应该是，教育信息更便宜，更容易获得，优质内容被精选，假货被市场淘汰，众包解决规模不经济特性，利益分配告别垄断。那么，好的创业项目应该从符合这些终极条件的项目中产生。

我理想中的在线教育，应该是通过互联网，学生可以有地方上课（直播或者录播），有地方练习，练习中有了问题有地方提问，提问后能及时得到反馈，可以在线组织讨论和各种交流活动。并且，如果需要线下服务，可以随时找到离自己最近的靠谱机构，此外，学习系统还能智能化管理学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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