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根据方华于1月12日在全国地方教育制度创新论坛暨第六届地方教育制度创新奖颁奖典礼的发言整理

让教育理想在当下发生

今天下午，我的主题发言题目是“让教育理想在当下发生”，我想用这样的题目与大家汇报一下我的思考，也是我从江西到上海以后，思考最多的一个题目。教育的问题，只有我们管住了底线才可能做到更好。我们天天都说教育理想，一线老师和一线局长说的教育理想是什么？我们都把理想当成了理想。这个教育理想永远实现不了，只有当理想在当下发生的时候，我认为理想才称之为真正的理想。

区域教育的理想是什么？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教育理想，其实每一个地方也有自己的教育理想。就像我们说的一花一世界一样。营造区域良好教育生态，我认为就是区域教育的理想。什么是区域教育的理想呢？就是让区域教育的生态变成积极健康的。在本次论坛上分享的几个区域和全国各地做的好的地方教育，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它的区域教育生态。当然有一些地方是从这个方面入手的，有些地方是那个方面入手的。今天上午新疆克拉玛依和山西晋中作了分享，深圳罗湖区教育局长王水发告诉我，“如果有机会，我会带全深圳的教育局长和副局长去这两个地方进行学习，先预约一下。”教育局是地方组成部分，国家确定基础教育以县为主的办学体制，就确定了地方党委、政府是区域基础教育的“责任主体”。

怎样做到立德树人？

教育的核心目标是什么？就是立德树人，这是大家的教育理想。怎样的区域教育才能做到立德树人呢？我认为要从三方面：第一是价值。第二是资源。第三是人文。首先来说价值，通过我自己的实践和到各个地方去学习，我认为一个地方的教育办的好坏，关键点就是价值问题。正如张卓玉厅长所说，有一些地方的评价也好，考核也好，配置也好，就体现了它的价值。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这个问题？我就讲一个现象；在有一些地方，比如晋中，各个学校各个县区的初中优秀毕业生不可以流动。但是在全国大多数省市，尤其不发达地区情况就不一样，这个问题教育厅是完全可以解决的，为什么不去做？就是它的价值取向。

我们现在说要每一个县办一个职业高中，我认为每一个县办好它的高中，职业学校可以放在地市级，这样可以节省资源。但现在的状态是我们往往做不到。包括局长、校长，到底会用什么样的策略和方式？它的背后一定有它的价值的。

区域教育的价值在哪里？

区域教育可以从政策价值、教育价值和社会价值理解和分析。价值是多样性的，首先是政策价值，我们的政策价值是一个国家的意志，是刚性的，不可回避和更改的。

第一，区域政策价值中有两个特点，一个是政策的一贯性，一个是政策的时代性。政策的一贯性，是延续体现的教育政策，是教育长期坚持并具有长远价值的，代表着教育的基本判断与定位，如教育方针中“不变”的部分。政策的时代性，是不同时代对教育有着不同要求，这体现了某个阶段教育的特殊使命，如十九大以来，对教育定位和要求体现了时代特征。

第二，区域教育的价值在哪里？教育组织者的价值。我们现在很多区域的教育价值变成了两种，一个是组织者的教育价值，一个是接受教育者的教育价值。这两者的教育价值，如果能够找到它的共振点，这个区域教育价值就能够落到实处。但是现实当中，有好多区域的这两个价值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接受教育的人说教育这样办，办教育的说教育那样办！这就是不在同一条线。

第三，区域教育的社会价值。我们教育的是社会的一部分，只是在社会诸多行业或者诸多领域中的一部分，永远是不可能去超越这个社会的。但是教育在社会中所取得的价值，或者引领地位是有变化的。社会对教育的理解与期待是什么呢？这个地方的学生没有考出清华北大，这样的局长就当不了？我认为很少有这样的人。换一句话，如果你这个地方的底线教育和基础教育做规范了，清华北大自然就产生了。因为人才是有一个基本分布图的。一万人中有一定的比例，只不过你挖掘出来了，我们这边没有挖掘。

教育是社会一部分，要依赖于社会的，但是你依赖它的程度是多少？你依赖它的是什么？你怎么样依赖它？今天上午李国莲局长代表了克拉玛依市讲了一个观点：这个观点就是说，我们不可能等待所有的社会资源和政策来支持你的教育的时候，你再来做。我们应该从教育内部而来，所以我经常问一句话，教育的桃花源在哪里？我们教育现在有一点矫情，什么东西自己都不解决，什么问题都推向别人，其实教育对社会的依赖和需求是怎么样，也决定了你区域教育的价值。区域教育的价值是很多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区域教育的价值对区域教育的变化或者影响是巨大的。如果你这个区域就像一些老师一样，连传统课都上不好，你怎么还敢放手让学生自己发问呢？一个区域教育价值的存在是区域教育生态最主要的保障。

让教育理想在当下发生

价值是第一个方面，第二个方面是资源。教育是肯定需要资源的。为什么我们的社会经济发展的好的地方教育差不到哪去，为什么不好的教育都发生在社会经济发展不好的地方？说明了什么问题？就是社会经济的资源是对教育有影响的。我记得有一次在深圳，也是小规模的局长讨论，有发达地区的讲，我这里投入了多少，后面几个局长坐在那里不发言，因为他们认为讲的东西太上不了场面，我说有钱人做有钱的教育，没钱的人做没钱的教育，教育总是要做的，像过日子一样的。并不是说我们的资源不影响，但是到底影响多少？又影响了什么呢？或者有哪些不受它影响的呢？

教育评价其实就是教育价值的代言人。评价是影响资源的。这个资源来自两方面；应有的资源和潜在的资源，应有的资源不受评价的影响，潜在的资源是受评价的影响的。我们去争取什么？应有的我们不去争取，我们要争取的是潜在的资源。什么样的教育价值就有什么样的教育评价。

教育资源是影响教育生态的，教育发展的关键因素是教育生态，是健康教育的前提和内驱力。如果按照张厅长说考虑后20%，有一些优秀的地方并非优秀。我们对优秀的理解，以及通过优秀率引领中国基础教育的学校和地域，这些做法都是值得打问号的。真的引领了吗？或者引领了什么？或者用什么资源引领的？这些问题如果不思考清楚，我们的教育就会走向另外一个陷阱。

纵观我们当下的教育，影响因素是什么？我认为是教育资源和教育评价。教育资源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各个地方拼命的要评这样那样的优质学校？背后就是想获得优质学校给它的政策和资源！第二是教育评价，正如上面所说，潜在的资源是受评价的影响的。

最后一点是人文影响。怎么样让区域教育形成健康积极的人文环境呢？我认为教育人文环境是受到教育价值的引领下，不同教育价值带来不同的教育思考和行为，慢慢的形成了不同的人文环境。

我至少到过不下50个县市区的地方考察过、学习过。很明显，如果这个地方教育生态不行，从局长到老师一片埋怨！到学校也是一样的，走进这个学校不要去检查它的什么规章制度，就看老师和学生的眼神就看出来了；也不要看环境卫生，就看老师的眼神和表情，它的人文环境受什么影响？教育的价值影响了区域的人文环境。除了受人性和人的生活与教育背景影响以外，还有个体差异，或者潜在的因素影响。教育价值取向也极其重要，你去看一下现在微信朋友圈，只要说老师是世界上最苦的，文章的阅读量是10万+。到处都形成负能量埋怨的闭环，你怪我，我怪你，最后谁都不买帐。到了教育不好的地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是埋怨的。

我有一次去县里参加座谈会，我分三波人，一个是教育局中层以上的干部，第二是校长，第三是老师。 教育局的人座谈会上讲县里不重视，要么是校长不作为，现在老师难管。你去校长的座谈会，他们觉得教育局没有作为，老师难管。你到老师那去，他们觉得是因为不懂教育的人当校长，不懂教育的人当局长。我说把你们三波人放在一起就要打架了！大家并非以我们真实现状来评价，原因是什么？大家的价值不在教育上，而是它自己本身的利益阶层上。这带来了一种教育的环境可想而知。教育评价影响区域教育的人文环境，告诉大家怎么样做教育是对的，什么是好的教育，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教育和教育评价，教育评价你就是做这个事情的，为什么我们现在会这样呢？我们国内有一些非常知名的高考学校就不点名了。我们在一边批评说他不行，但是某某高校还要请他，说你给我提供优质生源，某某主流媒体还要宣传他，某某部门还要表彰他！你说谁是好谁是坏？说不清楚。什么样的学校是好的？只要是什么附属学校肯定是好学校，因为背靠大树，我们没有哪几个乡村小规模学校是优质的，很少。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评价出现了问题。

教育认知影响区域教育人文环境，个人对教育认知会决定他的教育行为与判断。让区域教育人形成相对一致的教育愿景和教育定位，是区域教育人文环境形成的必然之路。做的好的肯定有好的领头人，这个领头人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就是它的教育理念的支撑。克拉玛依的老局长，退二线了，却还有一股子一定要把这个地方做好的劲，上次他生了一场大病出来，还是那样！这是个人魅力，除了个人魅力，这种信念已经转化为一个区域中行业的一种价值和愿景。

区域教育如何突破？

区域教育如何突破？我们即要提出问题还要分析问题，还要解决问题，因为我们是做实操的人。“以良好的校风影响家风改变民风”，这是我个人追求的一个教育的生态，或者说教育的理想，也是我说的教育的桃花源。我把这句话进行了多样阐述，这是我作为教育人是这样的。

如果作为家长我就把这句话改成，以良好的家风影响校风、改变民风。

如果我作为校长，我就改成，以良好的校风影响民风、改变家风。

但其实只需要用一个词“从我做起”，教育可能会更好。我是基于教育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我是基于教育的路径提出了这一句话，我是基于教育的现状下的突破提出这句话，是无奈之举。

区域教育难，但可以为之；区域教育苦但可以成之；区域教育痛，但可以乐之。我认为区域教育并没有闭环。谢谢！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21世纪教育研究院”。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