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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堆 阿宅 3月24日

最近，中国疫情很大程度上得到控制，部分地区已明确开学日期，但随着疫情蔓延至全球多个国家，学校停课已成大趋势。截至3月20日，全球120多个国家和地区已宣布全面关闭学校。

学校关还是不关，近来引发不少热议。

学校不能关

紫：全面停课  玫红：局部停课  白色：未宣布停课  数据截止日期：3月20日  图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截至3月20日，124个国家和地区已全面停课。病毒在全球肆虐，当人们都认为关闭学校能帮助阻止病毒进一步扩散时，一些国家和地区却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它们为什么决定不关闭学校？

学校关闭分为两种：被动关闭和主动关闭。被动关闭是指在学生、教职员工或家长中发现新型冠状病毒病例后关闭学校，这是相对没有争议的做法。主动关闭是指在疾病来临之前就关闭学校[1]，是主要的争议所在。

新加坡自始至终都未停课。此前新加坡多所学校的学生和教职人员确诊感染冠状病毒，有家长吁请新加坡教育部考虑让学校停课，让孩子留在家中。

新加坡教育部长王乙康当时对此表示，目前还不需要做出关闭学校和停课的决定。因为同SARS时期相比，现在教育体系已经做了更充分的准备，来应对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的危机。新加坡本地学校应像现在这样采取更多防护措施继续正常运作，教育部会密切关注局势，适时做出调整[2]。

虽然未宣布关闭学校，但新加坡确诊病例并没有大幅增加，仍在可控范围，这主要得益于新加坡实施了有力的防控措施。

虽然此前被评论为“佛系”抗疫国家，但其实新加坡是中国以外最早开始“全政府”抗疫的国家，也是中国以外最早开始防控疫情的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防止疫情扩散，如入境限制、关卡检测，疑似病例、接触者和所谓“低风险人群”的隔离措施[3]。

据《新京报》报道，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就读的中国留学生黑梨提到，虽然没有停课，但学校给他们提出了很多指导，也做了很多防控举措，如提醒学生做好个人防护、发邮件更新疫情情况、扫码进教室、测量体温、要求学生取消国际旅行等等[4]。

澳大利亚也是未宣布停课的国家之一。截至3月21日，澳大利亚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突破1000例。但截至3月20日澳大利亚政府仍没有宣布停课。

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曾提到两点原因：关闭学校后，学生回到更广阔的社区，他们有可能与更多人接触，从而增加感染风险；一线医护人员可能因为要在家照顾孩子而无法上班，会造成医护人员短缺的问题。也有观点认为关闭学校后，父母上班，孩子有可能由老人照看，而老人更易感染病毒[5]。

澳大利亚首席医务官布伦丹·墨菲（Brendan Murphy）表示，新型冠状病毒给儿童造成的风险非常低。“所有首席卫生官员都认为，学校应该保持开放。”

维多利亚州（VIC）和澳大利亚首都领地（ACT）两个州已决定于3月24日开始关闭学校，但是总理莫里森还是宣布不会关闭学校。

很多家长现在非常担心孩子的安全，想让孩子待在家。莫里森对此表示，家长可以让孩子待在家里，但同时也要对孩子的行为负责[6]。

在关闭学校上，澳大利亚拿新加坡当榜样。南澳大利亚州（SA）反对党领袖皮特·马林诺斯卡斯（Peter Malinauskas）对此表示，新加坡未关学校，但学校每天都为孩子量体温，还有做了很多其他措施。但澳大利亚目前并没有做到位。

“让我们确保每个教室都有基本的卫生用品。

“我们要错开课间和午休时间，取消学校的集会、夏令营和其他大型庆祝活动。

“如果我们坚持不关学校，如果我们要与世界上其他关闭学校的国家有所不同，与维多利亚州和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州区别开来，并以新加坡为榜样，那么我们就要确保我们是真的学到位了。”他呼吁道[7]。

在不关闭学校上，白俄罗斯政府所列出的原因与莫里森说的基本一样。其实不只是这两个国家，在讨论关与不关的问题时，虽然不同国家，不同国情，但政府考虑的因素却有很多相似之处，有的还提到不确定关闭学校是否会起作用，停课后会造成教育中断，部分孩子无家可归等等。

学校必须关

另一方面，学校停课已成大趋势，对于关闭学校的原因其实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

• 许多专家最担心的是，如果确诊病例在短时间内大量增加，病人的数量可能会超过系统的承载力。通过减缓人口的传播速度，可使疫情增长曲线变平，并使病例数量保持在一个可控的数字。

• 虽然大多数儿童感染病毒时似乎没有什么严重症状（很多人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但他们确实感染了病毒，而且能传染给别人。

• 成年人可以遵守防护指导，但要让儿童照做，如严格洗手、咳嗽时用胳膊肘挡着、不摸脸，几乎是不可能的。

• 学校的环境非常适合传播疾病。学生常常挤在狭小的教室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六英尺（1.8米左右）。他们还要在大房间里并排坐着一起吃饭。

• 我们需要担心的不仅仅是孩子。很多成年人在学校工作：教师、门卫、食品制备工人等等。学校开门的话也使其暴露在危险之中。

• 从过去的流行病证据来看，关闭学校可使增长曲线变平。2006年《自然》杂志刊登的一项模拟流感暴发的研究发现，在大流行高峰期间关闭学校可以将流感的发病率峰值或将传播速度降低40%。2016年BMC Infectious Diseases期刊的一项研究发现，根据2009年的H1N1流感情况，关闭学校可以使发病率降低高达25%，将每周发病率峰值或新病例比率降低50%以上。

• 甚至根据1918-1919年西班牙流感的一些数据，2007年，《美国医学会杂志》刊登的一项研究表示，将采取行动的城市与没有采取行动的城市相比较，学校停课等措施有助于大幅降低最高死亡率和总死亡率。

• 其他国家，如中国和韩国关闭所有学校之后增长曲线明显变缓[8]。

但是另一方面，学校并不能一关了之，在关闭后学校还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无论是监督学生学习还是提醒他们做好防护。美国是局部停课的国家之一。在美国，多所大学已经关闭。在线学习网络Acadeum的首席学术官罗布·曼泽（Rob Manzer）曾在多所美国大学担任管理人员。他说尽管学校总是说学生的健康和安全是他们的重中之重，以此来证明他们关闭学校的决定是合理的，但在做出危机管理决策时学校的其中一个主要动机就是避免被起诉。

“一些学校关闭使其他学校感到压力。曼泽解释说，“如果学校继续开放，学生出了什么事，学校将承担很多责任。因此，危机管理团队往往非常保守，他们倾向于关闭学校。”

美国阿默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关闭后，该校两名学生在《华盛顿邮报》发表的评论文章中写道,“学校关闭后，几千名学生回到当地社区，但社区基本上没有应对疫情暴发的资源。这些学校只是选择退出，把责任转移到别处，让学生自己照顾自己。[9]”

更多学校将被关闭？

毫无疑问，从目前趋势来看，将有更多学校被关闭，尽管这样做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澳大利亚医学会西澳大利亚州（WA）主席安德鲁·米勒（Andrew Miller）也预测，在不久的将来，学校将大范围关闭。

日本、韩国、德国、英国、瑞典等国家此前也讨论过是否要关闭学校，但随着疫情加重，最终也都宣布全面停课。

如果疫情持续扩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上的白色区域恐怕会越来越少，但倘若关闭学校能有效防止疫情进一步恶化，必要时候还是要关，政府可以采取后续措施来减小停课带来的负面影响。

参考资料：

[1]Closing the Schools Is Not the Only Option, the Atlantic.

[2]新冠肺炎疫情致全球3.63亿名学生停课，新加坡家长如何应对三月假期？, 新加坡教育网.

[3]韩国“发明”引关注，新加坡并非“佛系”……关于国外抗疫，你的想法该更新了！, 新华网.

[4]新加坡“封国”，在新留学生讲述“佛系抗疫”背后的小细节, 新京报.

[5]Why Australia is not shutting schools to help control the spread of coronavirus, the Guardian.

[6]Confusion reigns over Australian coronavirus school closures after Morrison press conference, Guardian.

[7]SA parents remain 'confused' about sending children to school amid coronavirus outbreak, CNBC.

[8]Is Closing the Schools a Good Idea?, the New York Times.

[9]The Downsides of Closing Schools and Colleges in a Crisis, EdSur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