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3年开始,教育行业进入快速增长期。涌现了大量教育机构,也吸引了大量上市公司跨界涉足。历经多年发展,行业诞生不少优秀的品牌,也有不少企业折戟沉沙。2019年开始,教育资本趋冷、“囤粮过冬”成为行业的高频词。在这个背景下,不少上市公司也深陷泥潭。而疫情的出现,或许成了压垮那些跨界步伐激进的上市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蓝鲸教育盘点了2019年底至今,控制权出现变更的上市公司,探究其失控背后的原因。
疯狂并购陷经营困局
2月27日,全通教育(300359.SZ)公告称,实控人陈炽昌、林小雅、全鼎资本及峰汇资本与蓝海国投、东投集团签订《股份转让框架协议》,蓝海国投、东投集团拟作为主要投资人共同设立合营企业,陈炽昌等拟将其持有的占公司总股本6.8911%的股份转让给投资方,并将持有的不超过总股本16.6089%的表决权委托给投资方,以使投资方取得公司控制权。
这意味着,原本控制全通教育的陈炽昌等人试图从中脱身。从2015年的“妖股”,到如今控制权可能易手,全通教育的发展始终伴随着概念炒作与疯狂并购。
成立于2005年的全通教育直到2014年在深圳创业板上市时营收才刚刚过亿,但上市后恰逢牛市,A股教育概念公司奇缺,全通教育股价一路飙涨,一度触及467元/股,超越茅台成为彼时股价最高的企业,市值达到535亿元。股价飞升的全通教育开始大规模并购,仅2015年全通教育就耗资超13亿元,收购了6家公司的股权。天眼查显示,截至目前,全通教育参与控股的公司多达50家。
大举并购最初带来规模的快速提升,营收从2014年的1.93亿元迅速增长到2017年的10.3亿,但随之而来的是商誉减值及经营急转直下。2018年,全通教育营收和归母净利润大幅双降。2019年总营收继续下降14.51%至7.18 亿元,亏损则扩大17.49%达7.33亿元。
目前,全通教育股价跌至5元左右,较牛市的467元已经缩水了99%。就在2月27日控制权转让的公告发布后,全通教育股价逆势大涨5.33%,反映了资本市场对这家公司的基本态度。
从事幼教业务的威创股份,与全通教育的发展路径有一定相似之处。这家原本主要从事超高分辨率数字拼接墙系统服务的公司在2015年进军幼教产业,先后收购了红缨教育、金色摇篮、可儿教育、鼎奇教育等教育品牌。2017年,威创股份在年报中表示,“公司是目前幼教行业内管理幼儿园数量最多的公司”。
然而,2018年底的学前教育新政让步子迈得太大的威创股份风险开始凸显。为脱离困境,威创股份开始断臂求生。2019年6月,威创股份将10%的集团股份转让给科学城集团,以3.03亿元的价格抛售可儿教育,甚至还出售了三处物业相应的土地使用权及建筑物所有权。但这些仍然难以挽救颓势,今年年初,威创股份的2019年度业绩预告修正公告显示,集团2019年亏损11-14亿元;而2018年同期则盈利1.58亿元。
1月20日,威创股份控股股东威创投资及其一致行动股东何小远、何泳渝与北京国信中数签署《框架协议》。国信中数联合外资蒙萨斯控股威创股份,A股幼教巨头自此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下注失败,深陷泥潭
“和晶科技、百洋股份”
2018年底的学前教育新政对上市公司带来冲击,除威创股份外,和晶科技(300279.SZ)也是其中一家。
成立于1998年的和晶科技,最初主要从事大型白色家电智能控制器的研发、生产和销售。2014年,和晶科技开始收购智慧树,转入幼儿教育行业。在此后5年间,和晶科技多次增资智慧树。然而,大力投资“智慧树”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益。2018年,和晶科技营收12.7亿元,同比下降11.02%;净亏损7.12亿元,同比扩大1027.19%;经营性现金流量净额只有9388.8万元,同比下降413.6%。资产负债率则从2017年的46.21%增加到63.88%。
在和晶科技实际控制人陈柏林陷入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且股份全部被司法冻结的窘境后,今年1月9日,陈柏林拟将其持有的和晶科技6.57%股份转让给公司第二大股东招商局旗下荆州慧和。自此,荆州慧和一跃成为和晶科技第一大股东,实控人“改朝换代”后,“教育梦”能不能做下去,也成了未知数。
至于百洋股份,最初从事水产食品加工和饲料制造经营。2017年,百洋股份通过发行股份和支付现金的方式以对价9.74亿元收购火星时代100%股份,正式涉足教育领域。
火星时代曾与百洋股份签订业绩对赌条约,承诺2017年净利润不低于8000万元、2017年和2018年累计实现净利润不低于1.88亿元、2017年至2019年累计实现净利润不低于3.34亿元。但最终的结果是,火星时代只完成了2017年的业绩承诺。2019年,火星时代创始人王琦回购100%股权。在回复深交所关注函时,百洋股份透露,处置的教育资产合计对净利润的影响额为-3.12亿元。
涉足教育碰壁,百洋股份的主营业务在所属行业不景气的背景下也受到了冲击。2019年全年,百洋股份实现营业收入28.53亿元,同比下降8.93%;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81亿元,同比大幅下滑592.44%。
与此同时,股权质押的风险也暴露出来。截至2019年12月27日,公司控股股东之一的孙忠义累计质押了1.3亿股,占其所持股份的97.84%。最终在今年3月24日,百洋股份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孙忠义、蔡晶拟将持有的29.9%股份协议转让给青岛海洋创新产业投资基金有限公司、青岛市海洋新动能产业投资基金(有限合伙),转让对价为9.87亿元。至此,百洋股份控股股东变更为青岛市国资委。
实力不济被反向收购
“皇岦股份、博骏教育”
上述企业的控制权丢失可能与其经营风险有关,而皇岦股份(08105.HK)的控制权变更则更多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
作为一家马来西亚的民办教育供应商,皇岦股份通过Kingsley国际学校提供K12课程以及通过Kingsley高等教育机构提供高等教育课程。2018年,皇岦股份成为马来西亚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教育企业。皇岦国际教育主席特别助理吴协芢曾公开表示,皇岦股份看好中国市场的巨大商机,希望吸引更多的中国学子赴马求学。
但皇岦的规模相当有限。财报显示,2019年上半年,皇岦集团实现收益3099.8万令吉(约合5906.87万港元),期内溢利215.1万令吉(约合409.89万港元);2019年下半年,实现收益1410.9万令吉(约合2688.56万港元),期内亏损511.5万令吉(约合974.7万港元)。
另一方面,提供学前至K12教育服务的枫叶教育集团(01317.HK)则着眼于海外业务的开拓。今年1月29日,枫叶教育对皇岦提出收购要约,将其教育服务的地域覆盖范围扩展到马来西亚。目前已持有皇岦逾97%股权,皇岦因公众持股量不足而停牌。
博骏教育(01758.HK)控制权转让背后则是股价一路下跌。这家来自四川省的民办教育集团,从学前教育起步,逐渐覆盖K12全学段。2018年,伴随港股上市热潮,博骏教育也于7月挂牌。但上市后股价一路下跌,目前博骏教育股价已跌至0.410港元,较上市初的最高价3.03港元下跌了86%。
与股价表现相对应的是博骏教育的盈利能力不断走低。2015-2018财年,博骏教育保持30.9%的年复合增长率;并且在截至2019年8月31日止年度,博骏教育实现年内溢利2894.1万元,同比增长89.06%,创造了2015年以来的最大增幅。但其毛利率却从2015财年的54%,一路降至2019财年的26.5%。2019财年,博骏教育的营收是2015财年的3倍多,但利润却几乎持平,平均净资产收益率也从54%下降到只有3.2%。有分析认为,上市时的高估值和盈利能力逐渐下滑,最终让博骏教育股价一路走低。
伴随股价下跌,部分股东选择套现离场。今年2月,博骏教育发布公告称,公司三名股东熊涛、廖蓉及冉涛拟向鸿艺全球合计出售28.46%股权。交易完成后,王惊雷将成为该公司主要股东,持股28.46%;三名股东持股分别降至11.98%、4.96%及5.66%。
到了3月25日,博骏教育再度发布公告称,王惊雷将获委任为执行董事、董事会主席兼提名委员会主席;廖蓉辞任执行董事;熊涛不再担任董事会主席兼提名委员会主席,但会留任执行董事。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蓝鲸edu”,作者王金晓。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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