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cdrf_news）

四岁半的向珂欣给我们兜里塞了一大把板栗，还邀请我们跳了支舞。

很难想象，一年前这个孩子还常被人评价“怕生”、“少言”。

2020年9月，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与中国儿童中心组成联合调研组，调研全国28个县的儿童早期发展情况。

在依山傍河而建的湖南省古丈县亚家村，我们见到了向珂欣和她的家人。

山村幼儿园儿童向珂欣的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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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东梅觉得，自己最好的时光都花在打工上了。

初中毕业后她就离开了家，和丈夫在工厂里相识，打工间隙结了婚，甚至第一个孩子也出生在打工期间。

现在，她的第三个孩子即将降生。预产期前两周，石东梅挺着肚子踏上了回家的路。家里，等待她的是一栋两层楼的土房，和两个翘首以盼的学龄前孩子。

石东梅是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县坪坝镇亚家村人。大女儿向珂欣一岁那年，她和丈夫赴广州务工，迄今为止已经三年了。

向珂欣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奶奶种地时，她就在田埂边玩耍。

向珂欣的奶奶用老一辈农民养育孩子的方式，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姐弟俩。她对我们说，孩子吃得饱、穿得暖，但她能教的只有些“大道理”：“比如不能抽大烟，不要做坏事”。

石东梅知道，这样的早期教育对孩子来说远远不够。

在城里打工时她就关注儿童教育，知道科学早期教育会让孩子终生受益。多攒点钱，送孩子去市里读书，成为了夫妻俩在外打拼最大的目标。

希望总是美好的。但城里的幼儿园一学期四千元的学费，让大部分普通打工者望而却步。

石东梅和孩子

2012年，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一村一园：山村幼儿园计划”在古丈试点，在两年时间里，实现了村级适龄幼儿达10人的村寨山村幼儿园全覆盖。这其中就包括石东梅所在的亚家村。

现在，奶奶每天都牵着向珂欣的手，步行10分钟到开在村里的幼儿园上学。幼儿园里有11个孩子，大多数都是跟向珂欣一样的留守儿童。

在他们身上，幼教老师向莲菊看到了一些共同的特点：怕生、不爱说话。

向莲菊自己也有女儿，她打心眼里心疼这些孩子。她带着孩子们画画、跳舞、做游戏，一句句教他们说普通话，希望自己能陪着他们长大，见证他们的变化。

在山村幼儿园里，变化每天都在发生。一年多后，原本沉默寡言的向珂欣变得能说爱笑，有时候还会突然跑过来抱着老师亲一下。

奶奶也察觉到孙女的变化。“上了幼儿园更聪明了，什么都懂些。”

亚家村山村幼儿园

女儿的成长故事，石东梅都是在电话里听说的。向珂欣会向妈妈介绍自己的好朋友，也会说起幼儿园里的见闻。

在电话的最后，石东梅会问女儿想不想她。向珂欣的一句“想”，总会让她鼻头发酸。

石东梅最大的愿望是孩子能走出大山，而向珂欣的愿望则是爸爸妈妈能回家。

向珂欣和妈妈做游戏

石东梅再次回家的那一天，向珂欣早早就搬好了凳子，坐在路口等爸爸妈妈。

“你女儿在门口等你呢，等了好久了！”刚进村口，石东梅就听到村民这样说。

丈夫在家没待几天，又要出去打工了。向珂欣知道爸爸马上要走的消息后，总跟在爸爸身后跑。

不久后，妈妈也会再次外出务工。不过这次离家前，她有个小小的心愿——送向珂欣上一次幼儿园。在她看来，这段步行只需10分钟的上学路，是孩子走出大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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