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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国之大计,是民生大事。在两会谈及教育的时候,人们带着各自的眼镜和期待从头审视着这足以“改天换命”,影响人一生的领域。为政者看重公平,为师者担忧成绩,为商者忐忑机会,只有那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在社会各界的关注下,被制度安排着、被评论热议着。十四五的教育行业发展要走向何方?民间教育从业者的机会和风险还有哪些?咱们一点一点说。
学前教育普惠(托育+幼儿园)
2021《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进一步提高学前教育入园率,完善普惠性学前教育保障机制,支持社会力量办学。而两会期间,人大代表的提案,跟了我们一些学前领域的改革参考方向。四川雅安的一位校长建议将0-3岁托儿纳入学前教育体系;华南师大的教授建议:将学前幼儿园(3-6岁)教育纳入义务教育体系。
全国政协委员刘文贤还建议:试点推进早教机构向托育机构转化,探索托幼一体化建设,利用现有幼儿园的管理资源、场地资源、师资资源举办托育班。整合社区服务体系,引导有条件的社区开展托育服务。同时,鼓励企事业单位采取公建民营、民办公助等形式设立托育点,满足职工托育需求。不断创新,形成全日、半日、计时和临时等多元化的托育服务方式。
从需求端来看,托育确确实实是很多家庭的刚需,伴随着二胎的开放和后续的人口政策趋势,一个家庭可能会有更多的孩子,而养育照顾一个孩子,需要双职工家庭中有一人能全情投入,或者有家人可以帮忙带孩子。需要安全、优质、可信任的托育教育机构。
但从供给端来看,一些大城市虽然有托育机构,但是管理与托育质量参差不齐,且收费较高;小城市现在几乎没有大型的成规模的托育机构,只有一些家庭式托育所。托育领域供需问题日益严峻。而0-6岁这个年龄段的教育和监管问题目前政策方面只是初步提及,在多地都没有落实。
托育机构盈利假设
比如咱们单从0-3岁的托育来说。其实从2018年开始,四川校长所提到的问题就有相关文件。
为了推动二胎政策,四川省卫健委就连动发改委、教育局等多部门制定了《关于加快推进3岁以下婴幼儿托育服务发展的意见》(下称《意见》)。对托育机构的规模、服务、安全定了标准,引导了方向。
《意见》规定了托育机构标准和要求。除了基本的机构资质和人员资质外,总体场所规模不能少于300平米,入托幼儿人均建筑面积不少于4平米。全日制、半日制机构 7 班为限,人数不超过 140 人;计时制托育机构 4 班为限,人数不超过 80 人,其中:0-12 月班每班人数不超过 15 人; 12-24 月班每班人数不超过 20 人; 24-36 月班每班人数不超过 25 人。保育员与婴幼儿人数之比为: 0—12 月龄段 1:3;13—24 个月龄段 1:5;25—36 个月龄段 1:7。
孩子的安全高于一切,所以各种政策都会以安全为前提来设置红线和门槛,这就给“规范”的托育行业设置了规模扩张的天花板。入托幼儿人均建筑面积不少于4平米,以300平米的机构来说,招生上限为75人。一线城市300平米的场地租金在65w/年左右,三四线城市价格约在30w/年。按照《意见》要求的保育员比例,整体人数按照20人计算,人员成本一线城市大概在200w/年左右,三四线价格约在80w/年左右。
也就是说,要想开一家托育机构,在只算人员和场地成本,不算营销费用等各种杂七杂八的成本前提下,一线城市托育机构的单价要在约2944.4元/月;三四线城市的价格要在1222.2元/月以上,才能保证支付成本大头。如果要是算上销售费用的话,这个价格要翻2-3倍。
注意,以上价格我并没有算利润,只是估算了一下成本。
这个只是四川的文件,全国各地其实都有类似的文件,以安全和标准为前提为托育领域指引方向,但是说实话,利润有限,在规范的前提下,社会力量办学还需要靠政策扶持,税收减免和补贴肯定必不可少。
某研究机构曾经估算了一下一些早教托育机构的单店模型,总体来讲看似挣钱,但销售费用过于乐观,利润率不容乐观。
(数据来源于网络)
与此相比的是社会上无数无资质、不正规的家庭日托在承担者违规风险,降低成本默默吃肉。监管上有关部门可以查封,但是没法完全禁止。
3-6岁的幼儿园其实也是一样,目前3-6岁的幼儿园相对正规的比较多,也有多家规模化公司、甚至上市公司。但从国家倡导普惠性幼儿园以后,民办幼儿园从价格上被强制限制,由政府根据实际情况来补贴,补贴政策好的民办幼儿园会有比较好的盈利和发展,但是补贴小于限价损失的幼儿园就举步维艰了。
学前教育的趋势思考
中国托育行业发展空间较大,中国婴幼儿入托率仅4.3%,与OECD国家33.2%的平均入托率仍有较大差距。
根据OECD Family Database的数据,OECD成员中3岁以下儿童入托率平均值为33.2%。有10个国家3岁以下儿童入托率超过50%,其中最高的丹麦达到了61.8%;东亚地区的韩国和日本分别为53.4%和22.5%。
从市场需求和增长规模来看,我国学前领域的发展还是有很大机遇的,但是入场做的话还需要考虑好成本控制,并对投资回收期有一定预期。
这个领域最大的成本就是政策成本。
无论是普惠还是把学前教育纳入义务教育,要想大力发展学前教育领域,还是需要政府的政策调整。
首先,需要从政策上调整解决,让政策为社会办学倾斜,人员、场地等成本得到扶持,有肉吃的地方,自然会有钱和资源涌入。
其次,需要注意适当普惠,不以普惠为目标限价,不仅在价格上对家长孩子普惠,还要在场地限制和要求上对机构普惠。
当然,市场问题其实还是需要市场来去协调和解决,不能所有事情都由政府来买单,但是需要分层次管理。国外英美等发达国家的保育教育体系目前已经市场化操作,法国婴幼儿托育服务类型还有育儿助手、日托机构、住家托育等多种托育服务模式。
对于入局者来说,需要关注以下几个问题:
1.成本控制:选址方面聚焦社区等低成本区域;产品类型可借鉴法国的托育服务类型,标准化育儿助手、日托机构、住家托育等场景,提供对应的服务人员和服务项目。
2.政策关注:不要期待“普惠”,普惠代表着政府等投入,也代表着价格限制带来的营收天花板。普惠性发展对于行业的价格限制和要求,跟实际收益不一定能打平,需要根据区域政策来综合考量。
3.营收模式:走品牌化规模化路线,以低幼托育为主业,但不以其为唯一盈利项目,针对用户需求拓展周边实物产品、育儿指导、素质辅导等多种品类。
4.风险控制:只想偷偷挣钱可以考虑小作坊,小作坊挣钱。但是并不鼓励,关停风险和安全风险巨大,需兼顾人员资质、机构资质才可长久。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一路晨昕”(ID:WANINSIGHT),作者LU晨昕。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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