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培生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纽约办公室看到的那句标语：Education is the most powerful weapon which you can use to change the world。巨头培生的确也是这么做的，在线教育这两年不断有新的高潮，而从1999年就开始数字化转型的培生。培生现在关注的是学习效能，早在2013年，培生收购了由哈佛教授研发的学习效果分析评定平台Learning Catalytics。去年6月份，芥末堆在Global Education Conference与培生的CEOJohn Fallon交流时，他表示培生未来主要关注的重点之一就是学习效能，衡量所有的产品和服务用各种手段证明学生的学习效果，用来改进产品和服务。

上周芥末堆收集到培生的高级副总裁Adam Black，一起聊聊科技与教育。他负责为培生集团所有业务线开展学习效能方面的研究，开发优化学习效果的未来产品。

学习效能是培生的核心战略

整个收集过程中，Adam Black都在强调，efficacy is our core strategy。他说，一旦培生的产品和服务开始在市场上被学习者使用之后，就会组织团队使用定量的和定性的方法来测量产品在市场上的表现如何，是否达到了想要的学习效果。培生在学习效能方面的战略是基于过去多年在教育领域的经验发展出来的，通过衡量产品的表现，帮助老师和学习者更加明确所要取得的学习成果，在这个基础上优化其产品和服务或是开发新产品，最大化地影响学习成果。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科学地衡量学习效能？

为了确保学习效能研究的独立性与公正性，培生建立了独立于产品和服务团队的学习效能团队，使用系统性的方法来测量，基于评估结果，再建立一个小组负责改进产品。

第一步是与产品团队和用户进行沟通，通过定量和定性的调查与数据分析，弄清楚他们想要达到的学习成果是什么。团队开发出一套效能框架作为定量分析工具，过去两年培生一直测试和完善这个框架。

这个过程包括学生的自我评估，以及更为正式的对学生学习效果的评估，对使用培生产品前后所达成的学习成果进行比较，有专门的数字产品研究团队对结果进行分析和测量。

为了有个统一的标准来衡量学习水平，培生开发了Global Scale of English，提供一套精确、量化和通用的评分标准，对学生的水平进行衡量，并且把这个标准嵌入到培生的系列产品中。

以统一的标准界定学习成果，帮助学习者对于所要达成的学习成果有清晰的认识，了解到老师和学生的期望与产品所设定的学习成果是否一致，这两个步骤是学习效能衡量的基础。之后就涉及到产品是如何在教学中实施和交互的，老师和学生是如何使用这个产品的，设计新产品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到这两点。在过去两年中，培生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产品中选择产品来推进学习效能，包括环球雅思和华尔街英语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作为核心战略，培生尝试把这个理念嵌入到产品、服务以及企业文化当中，分散在全球的4万5千名员工都要关注学习效能，而不是建立更多效能团队，而且这个学习效能框架是开放的，培生也为其他教育机构做过咨询和教师培训。2018年，培生会公开发布对其产品的学习效果的衡量结果，除了内部的效能团队，还邀请了第三方机构一起来做评估。

科技要改变教育，还是要从课堂入手

Adam Black在数字化开发、业务发展和教育出版和技术领域有着20多年的工作经验，在北美、欧洲和中国都工作过，他说虽然各个国家在文化背景和技术上都有很大差异，但是老师们面临的问题惊人的相似，比如学生学习积极性不高，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太多数字产品不知如何选择等等。

那科技对教育究竟带来了什么影响？

Black先生认为，科技的确给教育带来了很多机会，不断有新的数字学习产品，使用酷炫的设计、最新的设备，但是问题在于，学习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对教育并没有带来多大改变。原因在于这些产品并不能清楚地界定学习所要达成的目标和成果。

在他看来，科技发展所带来的机会在于：如何将数字产品与传统的课堂教学结合起来——consolidating what happened in the classroom。Black先生说，他的观点是：课堂教学是不会消失的，而从业者要考虑的是，使用新技术让课堂教学更加生动，来吸引和鼓励学生。此外，可以开发课外练习的产品，通过技术的辅助为学生的练习提供及时反馈，有针对性地帮助学生克服薄弱环节，起到辅助课堂教学的作用，使课堂教学达到更好的效果。很多老师认为技术的发展让教学变得没有那么个性化，但是其实恰恰相反，好的技术可以帮助老师更好地了解学生，把课堂教学变得更加有效。比如培生现在所开发的MyEnglishLab，在这个系统中，学生在线上完成练习，可以实现两点：根据学生练习的结果和其中的错误给予个性化的反馈和辅导，帮助老师更好地了解学生每天每周每个月的学习进展。学生得到了更好的反馈和指导，同时给老师更多以前所不可能接触到的信息。

为学校设计学习产品没那么简单

在语言学习领域，这几年有很多新的受欢迎的互联网学习产品，而且大部分是免费的，比如去年特别火的Duolingo，而且Duolingo本周推出了教育版Duolingo for Schools，我问Black先生如何看待这些新的免费的学习产品。

Black表示，首先要看使用者是哪类用户，是个人学习者，还是提供给学校（中小学和高校）的师生在课堂使用，应用场景不同，产品设计和学习目标都是不一样的。

具体分析这两类用户群体，对于个人学习者尤其是想要自学的人来说，这个领域有大量企业在竞争，比如Duolingo、busuu、livemocha等，这些产品所推崇的是，你可以免费学习语言。而这些产品要成功，关键点是能吸引到足够多的用户，这样才能有盈利模式，保证用户可以免费学习，因为没有东西是完全免费的（额羊毛出在猪身上)，与培生的产品相比，这是不同的商业模式。不过，用户量太大，就没办法为所有人随时提供老师，所使用的方法可能是peer learning。

Black先生说，培生也曾跟这类企业合作过，（去年培生与busuu合作推新型英语考试），甚至考虑过收购这类企业。问题在于，这些产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学习者达到成功，但是没办法进一步提高。因为在研究中发现大多数人通过自学去提高水平其实是有困难的，要真正帮助学生提高，需要有一个真正的老师来辅导，所以对这些免费的学习产品未来是否可以保持长时间的成功持怀疑态度。

相对应的是机构用户这个领域，直接竞争的企业很少。原因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发成功的数字产品是很难的，对于学校和高等教育机构来说，数字学习产品必须要与具体的课程融合在一起，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不仅仅涉及到产品本身，还包括对教师的培训，如何把产品嵌入到课程当中等因素。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虽然现在有些企业也在尝试涉及所有的方面，但是一般来说，他们对于与学校相关的数字学习产品的复杂性没有足够清醒的认识——They are being naive about complexity in school， it's very difficulty。

单点突破可能是更好的方法

为学校设计和开发产品如此复杂，那应该怎么办？

Adam Black认为有三点：

第一是帮助老师、学习者和教育部门弄清楚想要达到的学习成果是什么，否则就不可能设计出成功的产品。对于现在的学校和老师来说，看起来他们的困难是如何在众多的数字产品中做出选择，但其实问题在于回到最根本的一点，先去思考，学习者要达成什么学习成果，这是培生在做的事情。

第二点是了解学生、老师、学校现在所处的水平，新产品的设计和开发不能离现有水平太远，如果离得太远，创新性过强，会导致使用者对产品完全不熟悉，没有办法很好地使用这个产品。

第三是单点突破，研发的数字学习产品能够很好地解决一到两个问题，而不是试图用一个产品去实现所有的功能。举个例子，如果是专门针对练习的产品，就专注于帮助学生练习，并且在此基础上提供反馈，但是不要去试图开发那些能够实现所有功能的产品。另外是，考虑如何完美地把数字学习产品纳入到学校的课程中和老师的教学中。

也就是说，不要试图通过技术把所有产品和服务都变得数字化，而是考虑如何在特定领域进行微小创新，产生更大的影响，科技在这方面会更好地发挥它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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