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Unsplash

2010年，前雅虎高管丹·罗森斯威格（Dan Rosenswig）加入Chegg，他的到来为这家公司带来了重要的一次转型，关乎这家公司的长远发展。

14年后的今天，历史再次重演。在生成式AI的浪潮下，Chegg又站在了转型的十字路口。这次，丹·罗森斯威格将接力棒交到了老员工内森·舒尔茨（Nathan Schultz）的手上。

舒尔茨6月升任CEO后，第一件事便是启动“瘦身计划”，包括裁减23%的员工，以及重新聚焦主要的学生服务。在这个过程中，Chegg正在全面拥抱AI。

宣布裁员和重组计划后，Chegg盘前涨超16%，报3.04美元。截至6月20日收盘，Chegg的股价为2.7美元，市值2.76亿美元。要知道，Chegg迄今为止的最高股价曾超113美元。

对于Chegg来说，暂时的股价增长并不意味着什么，要想保持持续的增长和盈利，如何把握好AI的机遇才是关键。

宣布重组计划，裁员比例达23%

当地时间6月17日，Chegg宣布一项重要的重组计划，这标志着Chegg进入下一个阶段。这项计划由刚正式上任17天的CEO内森·舒尔茨发起。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舒尔茨的第一把火烧向了员工。“我们将全球员工人数减少23%，成为一个更精简、更高效的组织，并提高创新速度，使费用基数与近期收入趋势保持一致”。重组计划中写道。

这意味着441名员工将离开Chegg，这其中的35%在美国，20%在以色列，其余在印度。2025年，Chegg预计将通过员工离职、关闭美国境外的两个办事处以及其他成本合理化措施，减少4000万至5000万美元的非GAAP费用。

Chegg预计与重组相关的费用将达到1000万至1400万美元，其中约一半将在第二季度产生，大部分费用将在2024年第四季度产生。

舒尔茨大刀阔斧的组织改革，与Chegg当下面临的困境密切相关。

“被AI踢了屁股”

2010年，丹·罗森斯威格接手Chegg，带领Chegg从纸质教材租赁转型为大学生提供服务，并在疫情期间抓住在线学习的机会，使公司扭亏为盈。然而，现在与彼时不可同日而语，AI大潮袭来，Chegg正受到严重的冲击。

Chegg最主要的订阅服务包括Chegg Study Pack、Chegg Study、Chegg Writing、Chegg Math，以及语言学习服务Busuu。写作、数学、语言学习，这些都是被ChatGPT等大模型波及的“重灾区”。

Chegg也是第一波宣布自己受到ChatGPT影响的教育公司。“2023年上半年，我们没有看到ChatGPT对我们的新账户增长带来明显的影响，我们在新签约方面达到了预期。”罗森斯威格在2023年5月的一次电话财报会议上表示，“然而，自3月份以来，我们看到学生对ChatGPT的兴趣显著上升。我们现在认为这对新客户增长率产生了影响。”当天，Chegg的股价跳水跌48%。

2023年7月参加Fortune举办的大会时，罗森斯威格打趣道，Chegg就像“在公开市场上被AI踢了下屁股的典型孩子”。

从4月29日公布的2024年一季度财报来看，下降的趋势还在继续。一季度，总净营收1.74亿美元，同比下降7%；订阅服务收入1.54亿美元，同比下降9%；订阅服务人数470万，同比下降8%；净亏损140万美元；调整后的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4670万美元，调整后的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率27%。

Chegg预计二季度总净营收在1.59亿美元至1.61亿美元之间，订阅服务部分的营收在1.44亿至1.46亿美元之间，调整后的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在3800万美元至4000万美元之间。相比一季度的表现，二季度的整体预期更低。

Chegg此次换帅毫无疑问也与AI有关。Chegg看中舒尔茨这16年来他在Chegg的各种表现，尤其是在AI方面的突破。

在他的领导下，舒尔茨带领Chegg将人工智能嵌入到产品开发的各个方面，特别是推动Chegg研发专有的大模型，这些模型将为新的个性化学习体验奠定基础。

“随着公司拥抱人工智能并开启下一个重大增长机会，这是舒尔茨带领Chegg进入人工智能时代的恰当时机。”罗森斯威格说。罗森斯威格卸任CEO后，担任Chegg的执行主席。

将AI嵌入方方面面

作为重组计划和新战略的一部分，Chegg的核心是360度帮助学生，分为学术支持和功能支持两大板块。学术支持主要包括提供个性化学习支持；功能支持包括早期职业技能、社交、金融素养。

Chegg认为自己有别于其他平台的优势在于，其他平台要么只有单一功能，要么是宽泛的通用产品，而Chegg将许多功能都集中在一个平台上，而且研发了专用于教育领域的大模型，还有专有的学习模型，以及超过1亿条的学习内容。简而言之，Chegg认为自己凭借多年积累的内容，开发了教育垂类大模型，能用一个平台能实现学生的所有需求。

为此，Chegg正在将AI嵌入Chegg学习助手的方方面面。

从2023年开始，Chegg就已经着手更新能力，包括简化用户界面，把服务集中起来。利用专有内容数据库、AI工具和计算引擎的自动解决方案已经在12月完成；2024上半年，Chegg推出聚焦特定学科的专有大模型，以及推出基于AI的对话服务Multi-Turn Chat；2024年下半年，计划将AI融入更多个性化体验，覆盖习题、评估、学习指引、抽认卡。

Chegg的增长飞轮模型  图源：Chegg 2024年一季度投资者演示PPT

同时，Chegg重新启动增长飞轮，包含“问题-内容-搜索-访客-订阅者”这五大要素，环环相扣。

此外，Chegg还将向国际项目投入更多资源，最初目标是六个国家；采用多元化分销渠道，包括直接面向教育机构；执行新的品牌和营销策略，包括触达高中和大学早期的学生，以及促进分享提升口碑，增强在TikTok上的影响力；简化系统和流程，非核心业务的应用程序将采用合作伙伴研发的软件。

舒尔茨坦言，“总体订阅人数的增加需要时间，到明年之前我们可能都看不到收入下降的趋势有所好转。2025年，我们将向30%+的调整后的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率努力，预计至少会有1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

在罗森斯威格领导下的转型早期，Chegg的营收在2016年下降，直到2017年才恢复到2013年上市的水平。当年，罗森斯威格曾把这一次业务转型比作Netflix从DVD租赁转向流媒体视频，或Adobe从实体软件包转向在线软件和服务。他曾说过，“这就像又IPO了一次。”

在过去16年，舒尔茨担任过Chegg的多个领导职位。早期，他负责Chegg所需的资料供应，并在担任Learning Services总裁期间，帮助Chegg成功转向全数字化学习平台，可谓是战功赫赫的老员工一名。2022年，他晋升为首席运营官，如今又当上CEO。

这次是带领Chegg从传统的在线学习平台成为全面拥抱AI的在线学习平台的重要转型。舒尔茨也经历了Chegg于2013年在纽交所上市的时刻。之后回望此次重组，不知道对舒尔茨来说，是否也像又IPO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