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教育科技领域的投资人,常常有人问我,科技是否可能取代教师的位置。确实,许多人在惊叹科技和教育完美结合的同时,也曾默默担心教师会因此丢掉饭碗。我大可以断言: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问题之一了。因为担心教师失业而拒绝一切科技产物,这不仅是对学生利益的损害,也是对教育本质的误解。但是,我不打算在这里讨论这些。
在世界的某些地方,现在正值“谢师周”。我大可以批判:专门用一周的时间去感谢教师是适得其反的做法,这会让人们误以为,我们对教师——这些塑造了我们生命、个性、未来的人——只需要一年感谢一次就够了。
但是,我这些断言和批判并不会起到什么实际作用,我的老师也会感到脸上无光。所以,我不打算说这些备受争议的话。我只想分享一个改变了我人生的老师的故事。我一向视她为恩师,但直到最近,我才真正理解她在我人生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这位老师对我的教育,不是任何教科书或在线课堂、也不是内容或产品所能做到的——她相信我。
她叫Barb Fritz,是我二年级的老师。说她是位“卓越非凡的人”都是过分低估了她。
先说说我自己的背景,我在伊利诺伊州的一个公立小学上学。我小时候绝对不是那种很酷的学生,实际上,我是一些人口中的“书呆子”:我喜欢做功课,比起梳理我的人际关系,我更情愿去整理我的钢笔;我会写作,曾创造了一个名为Dixie的虚拟土豚形象;因为担心生病,我会不停地洗手,直到关节破皮出血。显然这些行为不会为我的社交形象加分,所以我很快就学会了享受独处的时光。其实从学术上说,这些行为体现了我的潜力,但由于我无法和班上同学相处,连我的老师也会觉得我对学术的热情令人生厌。老实说,这也不怪谁。毕竟,其他人都还没开始做作业时,谁能受得了我还提出加作业的要求呢?
第一天上Fritz女士的课时,她就表明她很欣赏我的好奇心以及对学术的热忱。她要求我学会尊重他人,同时也给予了我去创造、去探索的机会。她鼓励我在她的“写作工坊”继续创作;她给我布置额外的课外作业;她鼓励我问问题,也会巧妙地让我知道什么时候跨越了底线。她相信我,她说我可以做成任何事情。当她鼓励地看着我时,我感觉自己本来的样子就很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当然,生活还在继续。之后我上了中学,Fritz女士则继续教书育人。从哈佛大学毕业后,我在Facebook上和她重新取得联系,并约在她埃文斯顿市的家中见面。当然,她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和善、有爱心、充满好奇、思想开放、精力充沛。二年级时,我跟她说自己长大后想成为一名作家、一名宇航员、一名地理学家。她说我可以做成任何事情。所以,当我说我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投资银行工作时——这是个让我倍感忸怩的决定——我害怕她会感到失望。但她没有。她微笑着告诉我,那也很不错。
我们在2010年再次见面时,她正和癌症作斗争,而仅仅一年后,她就输给了病魔。 我清楚地记得我母亲告诉我她过世的消息时我在哪儿。在这之后,我的生活节奏被打乱,我再次质问自己——我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我这么问,不是担心她是否会为我感到骄傲,而是担心我所做的是否完全传承了她的精神。Fritz女士给了我这个礼物,我何以为报?她是那么的独特,我要怎么做才能活得充满价值、不留遗憾?
这件事成为了我离开华尔街这条大船、潜入商业深海世界的机缘之一,也使我后来面临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即使身处墓地,Fritz女士也依然给予了我力量:仿佛她还在告诉我,我本来的样子就很好了——好奇心是一件好事、问问题是好事、不断学习也是好事。如果没有她,谁也不知道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现在,我不仅想借这个机会向您说声谢谢,更想借您传达教师的力量。从很多层面而言,老师就是我们所受教育的本身。科技永远不会、也不应该,取代老师的位置。但是,科技可以让老师更轻松、更高效地工作,从而让老师把更多的时间精力花在真正的教学上。科技可以让老师免于不必要的繁琐事务,管理好自己的工作流程,得到学生的需求和建议反馈。如果当初Fritz老师不需要浪费时间改试卷、和行政管理打交道、呆坐在无用的教师培训讲座的话,谁知道她还能改变多少人。正是科技给予了老师把控时间和扩大影响力的可能性。
不管你是谁、生活在何处、是否接受过正规教育,你生命中一定也曾有一人像Fritz老师影响我一般深深地影响过你。不管你选择在这周还是每周表达对你这位恩师的感谢,你肯定清楚地知道:当你的老师直视你的眼睛,跟你说他相信你时,那种相信的力量是无可替代的。而我们的目标,是让这些老师能够直视更多人的双眼,传递他们的力量。而这,才是我所说的产品的扩展性(scalability)。
原文作者Allison Baum,Allison是Fresco Capital的执行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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