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中旬曾有消息传出,在线教育网站沪江网完成了约2000万美元B轮融资,这一数字创下在线教育领域近年最大单笔融资纪录,品牌估值也达到2亿美元左右。日前,沪江官方对投资中国网证实了融资的消息,具体融资细节未透露,只表示是由几家风险投资机构联投。
沪江网前身沪江论坛由伏彩瑞在2001年发起,脱胎于第一次互联网泡沫破灭时期,在2006年转型至企业化运营,与其同期起步的在线教育网站或固步自封艰于求生,或已然消失,而沪江这一“大龄”互联网品牌的生长却有愈加茁壮的趋势。
近期在线教育行业关注度较高,但始终未能摆脱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市场有观点认为教育行业的未来在线上,市场爆发会有节点。反观慢性子发展的沪江网,成长十余年仅仅做到B轮融资,是否会有未来踏空趋势的风险?
沪江网副总裁徐华对此认为,行业很难因某个局部的产品或契机产生全盘的革命性变化,互联网教育公司目前仍应以修炼内功为己任。
作为沪江网电商业务的直接竞争对手,此前传闻已久的淘宝同学频道在8月中旬正式上线,对此沪江上下却一片赞誉之声。徐华对此认识很清晰,他表示,在线教育行业并未进入完全阶段,蛋糕仍待做大,巨头现阶段的介入,对整个互联网教育产业很有价值。
拒绝线下布局 不惧在线教育黑天鹅
不久前,沪江网成为第一家亮相于中国互联网大会的教育企业,徐华向投资中国网记者阐释了沪江网对互联网教育基因的表述。“从沪江网诞生之日起,一直以来都是互联网企业,沪江网没有做线下的基因,全部精力都是围绕线上来做,所有的产品都是围绕互联网平台甚至包括移动互联网平台。线下对于沪江来说仅仅是一个推广渠道,并不是说业务就要放到线下。”
这么多年过去,沪江仍然至今未出现一个非常稳定的盈利模式。不过徐华对此并不悲观。
“同行业里面,盈利的互联网教育企业并不多,也没有一个可以覆盖标准化的产品出来,这反而证明了线上教育市场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现在线上教育领域仍然以提供免费服务为主,这样反而使这个市场充满了生命力,提供了一种莫大的发展机会。”
然而,有一点也是外界人士比较担心的,就像到电影院里看电影,它是一种刚需,在线视频做的用户体验再好,也没有办法占领电影院这一市场。放到教育行业里来看,情形颇有类似。当投资中国网的记者问到徐华如果沪江完全把线下教育放弃的话会不会感到做起来有点吃力时,徐华轻松地说了一句:“各有所为吧。”
“互联网上的资源实在太多了,你应该把眼光放在你有能力做的事情上,而不是说看别人的碗里肉好去抢一块儿来吃。”
互联网教育和线下培训不同,线下培训是一个劳动力密集型的市场,它若想扩张——只要打理好门店,肯定会有学生来。但线上教育则需要随时提防“黑天鹅”的降临。教育行业的现状而言,线下教育在新东方上市前就已被资本大规模透支,以安博、学而思随后陆续登陆美股,但表现不佳,多数风投已经放弃该领域,市场内的投资也以并购为主。但事实上,教育行业的营收重心,仍然滞留于这片红海之中。学而思的在线教育业务每年亏损数千万,尽管网校贡献了学而思3%的营收,却承担了50%以上的亏损,学而思网校的年度目标是——盈利1元钱。
面对短期难以踢动的线上营收铁板,沪江网却始终没有布局线下的计划,甚至团队还在着力规避线下业务。
互联网市场日新月异,徐华表示,两年前谁能想到APP应用会火得一塌糊涂?疯狂的小鸟一定会想到下半年我就会创造出十亿吗?又比如去年那么多打车应用会疯狂进来抢市场,这都是无法预计的市场变化。所以沪江的策略很简单地定位于——做好用户服务体验,致力于用户的基数、服务和口碑的优化。
有观点认为,在线教育一样在等待一个变化的契机——它有可能是在一款产品、一种形式或是一个平台,有可能对公司未来的经营、这条路甚至整个行业的变化会形成一个冲击。徐华对此并不认同,他表示,在线教育存在着非常多样的业务模式,非常多种的垂直市场。它不是一个单一的产业,不会因为一个产品改变一个行业,这就是线上教育的特点。
“厨师”不谈竞争 联手巨头做大蛋糕
沪江网目前营收业务的模式多元化,B2C和B2B业务兼顾:B2B有广告销售和企业培训,B2C有电子商务和沪江网校。据透露,目前沪江的营收来自三部分:沪江网校占40%,电子商务(即销售图书和在线课程)也在营收中占有一席之地——沪江充分开发并利用了自己的平台属性,第三种营收模式即广告收入。这种销售模式的优势在于:规避了季节等因素对单一业务产生影响。
8月中旬,“淘宝同学”上线,巨头阿里正式介入在线教育领域,尽管平台业务重叠度不低,但来自沪江网的反馈却普遍正面,这令人颇为不解——淘宝同学上线后,是和沪江的平台业务形成直接竞争关系的,如果沪江现在更多考虑的是在淘宝同学的平台上进行产品营销,那么对于自身平台产生的影响又怎么看?
徐华承认此前一直在强调沪江的平台属性,但并不担心阿里对行业的参与。“互联网教育这一领域市场才刚刚起步,这就意味着离市场成熟以及我们进入一个完全竞争阶段还有一定的距离,即便将来有一天将市场炒热的话,也是需要大家一起去推动的,如果真的有巨头介入,大家一块儿把这个市场炒作起来,我觉得对整个互联网教育产业和同行业来说都是有价值的。”
微信的凌空出世无疑帮腾讯帝国吃掉了IM市场大部分份额——其他人再想涉足这一领域相当艰难。沪江是否对淘宝同学也有类似的顾虑——淘宝同学一旦做大的话会不会把沪江的市场份额挤小?徐华认为,线上教育行业与移动IM面对的市场不具有可比性,规模上仍有很大发展空间,因此目前考虑“切蛋糕”的问题还为时尚早。
当成功学敏感地牵动着商人们的神经时,沪江却觉得奶酪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想要的是一块尺寸更大的蛋糕。“其实市场是很大的,我们一起把小蛋糕做成大蛋糕,虽然份额小了,但是总绝对值一定会上升。”
沪江对与潜在竞争对手共同努力烘焙这块尚未成形的“大蛋糕”显然充满了兴奋期待。除此之外,沪江之所以会如此乐观还与它的双重属性有关,今天的沪江是一个既有平台属性又有业务属性的在线教育网站。“或许在平台属性上面是面临一些竞争,但是在业务属性方面,淘宝会帮助我们进行销售。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依然是非常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
沪江并不想关注谁是竞争对手,在这位“高级厨师”眼里,同行业的都是合作伙伴。
资本教育博弈之痛
近年资本市场对在线教育行业青睐有加,在线教育在短短几年内一跃从朝阳产业迅速变得甚至有如日中天的势头。然而沪江网却在今年的七月份才拿B轮融资。一个十几岁的品牌才拿了两三轮融资,在很多互联网创业者的眼里,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只根据自身发展节奏和能做的事情来接受融资,不是为了扩张而融资来招兵买马。”徐华对所处行业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与定位——互联网教育产业的流量变现与网络游戏流量变现相比,周期较长的天然属性就决定了它的“慢”发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练内功,做基础性产品服务,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对于沪江来说,比融资到了第几轮更重要。
“在线教育是一个长线市场,既然是长线,那么它的增长就不会像电商那样出现一个突然的喷发点。”按徐华的理解,在线教育的用户消费不是冲动消费——为了学习什么东西而去上什么课程,不会因为课程做活动突然特价而去狂购一批回来。
面对这样的现实,徐华坦言,就算在线教育行业错过一些东西,也不会因为没有占住自己的一席之地而马上死掉,毕竟行业还没有出现一种标准化的盈利模式,还需要多做尝试并等待时间考验。
资本求快,教育求慢,已上市的线下教育企业包括新东方、安博教育等都经历过双方博弈之痛。电影《中国合伙人》再度将新东方在资本市场的困境凸显出来,俞敏洪后来多次表态称后悔上市——话语权削弱,要求的增长率过于快。而线上教育企业似乎也难逃此问题困扰。
沪江网曾被传对投资人比较挑剔,徐华坦言,其实沪江非常尊重前来合作的每一位伙伴,他拿结婚来比喻沪江和投资人的这种关系,“我们在寻求合作之前会考察投资方的运作风格,比如说它是习惯投一些快钱还是怎么样,有哪些资源——除了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方面可以帮助沪江成长。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双方对互联网教育的观点要趋同,或者说达成共识,就像两个人结婚一样,三观一定要配合,否则未来婚姻关系肯定会破裂。”
例如手游这种半年的生命周期产品必须在资本市场快进快出,但是教育是一个服务性产业,徐华表示,用户要靠服务的质量和效果来做评价,服务周期会更长,如果急躁地去做的话,反而会错失整个行业。
沪江网对于此前几轮的融资细节从未向外界透露,徐华证实了近期的融资传言,由几家机构联手参投。但在一日千里的互联网科技产业中,作为已经十几岁的互联网“老品牌”只完成了B轮融资,沪江在资本市场的成长似乎显得缓慢。
但与此同时,资本与扩张的压力,在沪江网身上体现得也并不明显,徐华认为沪江走的并不慢,“我们其实切入市场是非常快的。包括用户增长、营收,每年都在翻倍增长,从这个意义上,沪江的速度并不慢。”
“有意去规避一些风险,把精力和资源放在用户需求方面,这也赢得了投资方的认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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