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些教育人,像候鸟一样飞来飞去,讲述了一个教育圈的“双城记”。
用《双城记》开篇的“狄更斯之叹”,来形容如今教育行业创业者所处的时代,说得或许有些重,但二者之间,的确有些相似。
2013年开始,在线教育的崛起,给教育行业的创业者们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却也使大家面临着更大的竞争与挑战。在经历了一轮轮的“PK”和“洗牌”之后,有些教育机构快速崛起,有些却逐渐被市场所遗忘。
崛起 or 遗忘?为了让自己的产品和服务做到更好,从业者们在不断努力着。而为了使公司能获得更好的资源,有不少人不得不演绎起了“双城记”的故事。
1、他的飞行里程超过了99.9%的人
北京 - 青岛
殷述军丨罗博智能笔
11月11日上午,殷述军赶到 GET 大会会场的时候,当天的讲演已经开始。“本来想前两天回来的,结果青岛那边的事没忙完,只能当天一大早飞来北京,幸好没迟到太久。”他告诉我,GET 大会结束的当晚,他又急忙从北京飞回了青岛。
殷述军是罗博智能笔的创始人,创业之初,他把公司的大本营安在了深圳。但在深圳做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对于年轻员工来讲,生活压力较大,这也导致了公司人员稳定性不高,会影响公司的后期发展。
因此,综合多方考虑后,今年6月,他把公司的大本营从深圳迁到了青岛。与此同时,由于他们的多数用户和合作科研机构均在北京,因此他把公司的运营和研发团队,迁到了北京。而从那时起,殷述军也开始了北京 - 青岛双城的生活。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固定每周一周二在青岛办公,周三周四在北京走访客户、和团队对接。
为了多留点时间在办公上,每周三,他5点多起床,6点准时出发开车去机场,赶当天最早一班7点05分的飞机来北京。“我一般一上飞机就开始补觉,睡得熟的时候,连飞机起飞都感觉不到。”殷述军打趣地说。
8点20分,当大部分的客户还未到上班时间点的时候,他就已跨越600多公里,从青岛赶到了北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去中关村联系教育机构,去国贸和上地拜访客户,这几乎是殷述军在北京的日子里必备的行程,为了方便两天的行程,周三晚上他固定住在北土城附近的一家酒店,“这三个地方在三个不同的方向,相对而言,北土城和这三个地方来回都方便。”他解释道。
周四晚上,结束了在北京的工作后,他通常会搭乘10点多的飞机赶回青岛,如果有出差任务,就直接从北京飞去出差地。
殷述军说,这小半年的“双城记”,他有个经验可以分享,“选择熟悉的服务,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他举例,比如只坐一家公司的航班,只住一家酒店。
在殷述军的航旅纵横里,有这样一个数据,他的飞行里程已超过99.9%的用户。而今年下半年,他的主要行程就是往返于青岛和北京。
当我问及为什么不让专门的人专职在北京来负责这些事情时?殷述军坦言:“因为是创业公司,很多事情需要自己亲身去感受去体会,至少在创业前两年,一定要保持这个状态。”
“像现在这样,利用各地的资源,让公司实现效率最大化,那么我们自己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他如是说。
2、她每周固定在北京“出差”4天
北京-上海
谷岩丨翼鸥教育
凌晨4点半的上海,天空还沐浴在夜色之中,而此时的谷岩,已起床洗漱,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未来四天的行李。
凌晨5点,她亲了亲熟睡中的孩子们,背着包离开了家,打车奔赴机场,赶最早一班的飞机。接下来她又要开始为期4天的北京“出差”之旅。两年来,为了尽量不耽误工作时间,这样的旅程几乎每周要上演一次,不过如果遇到活动,周末也会停留在北京。
谷岩是翼鸥教育的联合创始人。两年前为了做翼鸥,她辞掉了上海的工作,只身来到了北京。“当时我也纠结过,但是当你有个小小的梦想,遇到这么一个机会的时候,就会假设你面对的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除了翼鸥教育的联合创始人外,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两位孩子的母亲。作为公司联创的她,在创业之初,就已想好了上海北京两地跑可能遇到的困难,然而,作为母亲的她,在经历之后遇到这些困难时,坦言“比想象的要痛苦”。
比如今年六月,家里的老大幼儿园毕业。周三晚上下班后,她一心欢喜地去赶最后一班飞机,想去参加第二天儿子的毕业典礼。然而,到达机场后却接到通知,他们要搭乘的那架飞机由于故障停飞,乘客需要住在机场的酒店等候通知。
“那一瞬间其实蛮绝望的,如果错过了他的毕业典礼,我真的会觉得无限遗憾。”谷岩无奈地说。幸好她改到了第二天最早班的飞机回上海,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让儿子能看到坐在台下的妈妈为他喝彩,还是会感到很值得。
不在上海的日子里,她每天早晚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晚上的时候,还会通过视频、照片等给孩子检查作业,即使是去国外出差,也天天如此。在她看来,对孩子来讲,从幼儿园到小学是个非常重要的阶段,现在孩子还不知道考试或者学习是什么事,所以这个阶段必须要由父母帮他一起过渡。
和很多“北漂”的人不同,尽管这两年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北京,但她在北京连房都没有租,甚至连行李都没带来,每次来北京都只带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大部分的晚上,她都住在如家,“至少这能让我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依然是在出差。”她笑着说。
“已经习惯了吧,哈哈!我知道这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而让她现在一直坚持下去的是,自己做的是一件“内心真正热爱的事”。
“这很明显是在一个正确的时间,正确的轨道上,和正确的伙伴一起去创造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很多同行都比我更努力,非常值得尊敬。我的伙伴们也比我付出的更多,更辛苦。”她如是说。
3、一个月之内,她搬了三次家
北京 - 硅谷
陈荔闽丨芥末堆
带着两个26寸的行李箱和一个纸箱,在路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上周二,荔闽终于把家从西四环外的石景山搬到了北五环外的立水桥,“我已经记不太清这是我在北京第几次搬家了。”
荔闽是芥末堆海外部门的员工,从去年起,她常驻硅谷,负责公司的海外业务。她的“双城记”与文中其它几位有些不同,别人大多是在国内上演,而她则是横越跨了一整个太平洋。
工作的性质,使得她不得不经常往返于美国和国内,而每一次回国,住哪成了她最大的纠结。“因为每次回来四处蹭住,感觉都快把朋友败光啦。”她半开玩笑地和我聊了起来。
荔闽上一次回国是在今年6月,回国之初,先在朋友家借住了几天,后来同事家有空的房间,就带着行李搬去了同事家住,住了大半个月,同事的家人来了北京,她又带着行李箱,搬去了另一个朋友家住。回国一个月的时间,搬了整整三次家。
“蹭住的时候,睡过沙发,睡过地板,基本北京的多数朋友的家甚至他们亲戚的家,我都去借住过。”荔闽说,而这趟回国,她最初就是借住在朋友的亲戚家,但因为这次准备过完年再回美国,住得时间比较久,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就找大学同学租了他暂时不住的房。
一次次出差、一次次搬家,常年的迁移生活,让她也练就了一项“神技能”,“我能在两个小时之内,把我出门一个月,甚至三个月的所有需要的东西全打包在一个26寸的行李箱里。”她说道。
回国时,有找房的纠结,在美国时,中西方文化的差异,也让她在生活和工作中遇到了些许困扰。
“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在美国上过学,也没有在美国生活过,想真正融入进去还是很困难的。”
没法真正融入,但生活和工作却都是要继续的,她只能尽力让自己去适应美国的生活与节奏。
荔闽告诉我,她在美国的状态就是,白天上班,晚上等到了国内起床的时间,和国内的同事电话沟通工作,聊完工作后,再给在福建的父母打一通电话,几乎每晚都是这样。
回了国,白天的她依然在上班,而晚上的电话,从给父母打,变成了给远在美国的男友打。
“现在就是在美国的时候想家,想爸妈,回了国就开始想男朋友和芝麻、黄油(荔闽养的两只猫)。”她说。
4、他希望未来能够“多城记”
北京 - 南京
王大伟丨课立方
“北京烤鸭吃腻了,去南京喝碗鸭血粉丝汤。”王大伟11月17日上午7点多发的这条朋友圈,不出意外,又被好友们“吐槽”了。
当然,好友们“吐槽”的内容和文字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朋友圈图片同质化太严重”,这一次,王大伟的配图,又是一张星巴克放在高铁窗台上的照片。但事实上,这张照片真的是他实时拍摄的,只是他几乎每一次去南京,都习惯性拍这么一张照片。
南京去得多了,照片出现的频率自然而然就高了。
王大伟是课立方的创始人,在课立方创立之初,就把公司建在了北京和南京两地。“产品、技术、运维等部门在南京,财务、人事等中控部门在北京。”他介绍道。
谈及为何要将公司分布在两个地方?王大伟坦言,因为联合创始人是南大的教授,对他们而言,南京的环境更适合做研发,而且南京的人力成本较低,“但如果把公司的总部也设在南京,那么大家就会觉得你是个地方性的公司,在北京就不一样了,在融资等很多方面都有天然的优势。”王大伟耿直地说。
于是,当课立方成立后,王大伟北京、南京两地奔波的日子也开始了。
“要是长时间不去南京,南京那边的员工就会发微信来,开玩笑地问为什么不去看他们,他们是不是后娘养的。”
为了稳定军心,王大伟每个月都会往南京跑两到四趟,和员工们开会交流,和他们聊聊公司近期的情况和他们的想法。当然,除了稳定军心外,像这次这样产品迭代的时候,他也会跑去南京,防止内部“撕逼”,而新员工进入公司后,他也会去南京见新员工。
为了节约时间,去南京的当天,他一般会在早上5点40出门,去北京南站赶早上7点的高铁票,“因为那趟车出发早,而且只要3小时46分钟,比大部分车快三四十分钟。”
到了南京后,坐40分钟的车去公司。中午如果来得及就在公司附近吃个拉面,来不及就让同事随便订个盒饭。
“如果来得及,就当天去当天回,来不及,就在公司旁边的汉庭住一天,第二天忙完了再赶回来。”王大伟告诉我,因为北京的事情也比较多,因此他每次去南京最多只呆两天,而这两天的行程都会排的满满当当。
“有时候晚上回到北京后,我还会接着回办公室干会活,然后再回家。”
“两地对公司来讲确实蛮操心的”,然而,对于现在这样两地奔波的状态,王大伟却坦言“觉得很有意思”。
“去南京就会思考产品,想想产品有哪些地方不足的地方,去和大家聊聊,觉得蛮有意思的,我挺享受这种状态的。”他如是说。
那么未来会把公司整合到一个地方吗?“不会,未来分支机构只会越来越多,因为想要更好地为客户服务,很需要本地化,本地化后,应急响应时间就能大大缩短。”他说。
王大伟透露,目前除了北京和南京这两个主要大本营外,他们在湖南、湖北、广西、陕西都有工作人员在。此外,近期课立方还在沈阳建设了一个基地,未来他们的东北运营中心和全国的客服中心等都会设在那里。
他笑着说道:“估计未来四五年的时间,我就不是‘双城记’,是‘三城记’了。”
5、换个角度看“双城记”
北京 - 上海
陆佳男丨学霸君
去年4月,学霸君决定进军北京的第二天,陆佳男便作为公司的先锋部队,独自一人,踏上了“北上”的征途。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也开始演绎起了“双城记”的故事。
“现在基本一个月回去两趟左右,一般都是去上海出差顺便回趟家。”陆佳男笑着说。
他告诉我,如果第二天上海那边有事需要出差,他就会在前一天下班后飞回上海,“一般十一二点能到家,在家睡一觉,然后去上海的公司,晚上再回到家的时候基本就八九点了,如果事情办完了,第二天5点多起床赶七点多的飞机回北京上班。”
因为出差回上海的时候,白天基本都在忙碌,所以即使回到了上海,对于陆佳男而言,也只是见了父母和妻子一面,最多再在家吃个早饭或者夜宵。
而除了出差、十一假期和参加同学婚礼外,今年他几乎没有为了回家而回家过。
“今年比较遗憾的就是我媳妇生日,因为当时公司太忙了,就没赶回去给她庆祝,感觉挺对不起她的。”陆佳男说道。
那最初来北京时有想到过未来会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吗?
做这个选择的时候纠结吗?
有想过把妻子也接来北京吗?
想过这样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吗?
……
面对我一系列的问题,令我意外的事,陆佳男给出的答案均是“没有”。
“北漂”这么一件大事,竟然没有对此做过任何的规划与打算?听完陆佳男后面的解释,我仿佛有些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他给我打了个比喻,做事情有一个环,环的外面是 what ,环的中间是 how,环的里面是 why。“局外人思考事情是从外到内,比如‘双城’的事,你们最先看到的是这个现象,最后才会去考虑这样做的意义,而我们先考虑的是做这件事的意义,最后才会去想到两个人见面困难、来回折腾麻烦这些现象。”
“当学霸君决定北迁之后,我们先想到的是我们做的事在上海没法做,只能在北京做,既然为了做这件事来了北京,那就要把这件事做成,一定要做出个结果。”在陆佳男看来,做事情时间比空间更重要,从做事的角度考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多长时间把这件事做成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忽略了空间,因为两点只是一个结果。
陆佳男或许是很多愿意选择奔波的教育行业创业者的缩影,“双城记”,别人看到的是疲惫与操劳,而他们感受的是梦想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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