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北大附中课改先锋之势,这位前《大风车》栏目主持人要做一款
“真正能用起来的校园系统”
芥末堆 宁宁 7月10日
按照此前对教育信息化市场的估算,这是一个近3000亿元规模的市场。入场的玩家有上市公司全通教育、科大讯飞、立思辰、拓维信息,2016年,四家公司教育信息化的营收平均超过9亿。从公司个体看,这个数据相当可观了。但与3000亿的市场规模相比,又实在太微不足道。
到底有多少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在切入教育信息化市场?可能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据教育部公布的《2015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全国中小学共有26万多所。2016教育信息化营收超过10亿的科大讯飞也只进入了1万余所学校。
学校需求的差异与多样一定程度也决定了其分散的特点。同时,这又是一个颇受教育政策和教育改革影响的市场。政策倾斜的方向往往意味着财政的走向,而教育改革的动作则催生出新的需求点。
单点切入也许是一个好办法。自2014年开始的新高考改革给基础教育界带来一系列的变动,也为创业公司带来了机会。
2013年栖身在北大附中的希悦提早感知到这场变化,其以选课走班为切入点,进入信息化市场。以极大力度改革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的北大附中,某种程度决定了希悦的基因。创始人刘慈航说,希悦从一出生就不是为选课走班一件事来做,而是要解决走班制后整个学校管理的问题。他给希悦的定位是,服务学生的个性化学习。
传统的失效带来新的机会
2014年颁布的《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中确定了新高考的改革方向,不分文理科,考生总成绩由统一高考的语、数、外3个科目成绩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3个科目成绩组成,即“3+3”模式。
“6选3”或“7选3”的选考模式,打破了此前高中的文科、理科两类班级,学生自由选择前提下的科目组合多达二三十种,由此带来高中大规模的选课走班。学校资源将从以往的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分配逐渐转变为要以学生为主体来分配。
刘慈航认为,学校传统的选排课系统将会失效。这是最先显露出来的问题。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管理的失效,以前是固定班级,现在学生流动上课,怎么掌握学生的学习动态,了解学情。最关键的是新高考的设计是让学生获得个性化的成长与发展,学校怎么让学生跟其他人不一样,学生的三年评价怎么做?
在改革试点地区,这些问题多多少少也被学校所注意到。此前芥末堆曾在杭州二中听到副校长杨帆谈及的担忧,学生走班上课后,给学校教学管理带来最大挑战的是学生的学情分析。
“所以刚开始做的时候就不仅仅看选排课,而是看整个教育改革的趋势,长远来看,学校需要哪些东西。”刘慈航说道,选课走班只是个点,以前的数字校园是做个面,希悦要做一条线,做其中的几个环节。
找准环节就变得很关键。个性化曾是数字校园类产品被频频提及的一个特点,但在刘慈航看来,真正需求的个性化并没有那么重。他觉得找准共性的需求,是可以做标准化的。
课程表?通过算法生成
新高考的指向是给予学生更多选择,刘慈航理解的为这一波教育改革提供的信息化工具也应该给予选择的机制。不是从信息化的角度去布置系统,而是带着学校改革的目的去做。
尽可能辅助学校为学生提供个性化学习,帮助学校设计选择的机制是希悦找到的共性需求。服务过北大附中、十一学校、北京四中、八一学校等改革名校后,刘慈航越来越觉得好学校的需求很一致。
希悦客户成功团队负责人马浚介绍,选课走班大概念下,有几个未来的发展方向,一是高考的六选三,中考五选三。第二种是主科目的分层,主要是英语、数学、物理和化学,分层教学是走班的另一种形式。第三种是选修课的走班,特别是音体美。
根据自己的理解,希悦的选排课产品设计了中心页面的逻辑。“很多产品的设计理念是,我先做很长的流程,第一步做什么,第二步做什么。”但他发现,这种流程并不能很好引导老师排课。流程过长,老师很难从第一步走到最后一步。希悦的选排课产品界面上首先是整张课表,设计好了课位。系统会先通过算法根据学生选课的志愿,学校的资源,将要排的行政班、教学班课程数据计算好,之后导入选排课系统中的课表,最终生成学校需要的课表。整个过程没有流程的要求。
选排课的系统还要能灵活支撑学校的调课需求。这点需求看似小,但在学校日常教学中是经常发生的场景。在马浚看来,系统的调课效率越高,就越能验证老师的需求是否能被满足。
在长期与学校的沟通中,马浚发现,此前学校担心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撑选课走班,其实只是源于对改革变动的恐惧。资源丰富的学校有资源丰富的玩法,但资源看起来没那么充足的也仍然可以走起来。走班前能够支撑的师资,走班后也不会出现大范围的师资缺位。
对于有些学校设置的课程组合的套餐制,马浚认为这其实是违背了新高考最初的指向的。当课程组合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时,学校用传统思维排课会不自觉地归类,最终仅提供几类选择。但算法不会,算法会针对每个学生的选择做无限次推算,最终找出最优解。
释放每个学生的个性,这是最理想的情景。选排课只是一个实现的工具,“我把所有工具给到你,怎么组合拼接,排出课表是学校选择。”马浚说,产品研发初就希望做成开放的,学校可以自主根据需求设计。
刘慈航:陪学校一起踩坑
对学校来说,每一次改革都是一次未知的摸索。这次新高考所带来的未知尤甚,从最初的恐惧选课走班带来的混乱,到对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茫然。这期间,学校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信息化产品支撑,什么是看似有需求但实际并不存在的陷阱,只有试过才知道。对提供这类服务的公司而言,同样是一个未知的探索过程。
“现在能有点小成绩,就是我们陪各种学校踩坑,我们都痛苦过,知道这事该怎么做了。”刘慈航说,随着最初的产品进校,一步一步用起来后,学校的需求不断冒出。选排课产品做完后,学校问,考勤怎么办,分怎么录,德育怎么用系统做评价,怎么给家长发学生档案?
当七八个学校提出一个共同的需求时,产品就会注意,这可能是有共性的需求。这一切都是在已进校产品被用起来的基础之上。刘慈航更乐于看到这种模式,而非此前数字校园的项目制,先是报批一大堆系统产品,批下来后就装,但真正是不是老师、学校需要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成绩反馈、评教、阅卷、考勤、学生请假、校历、导师管理、日常通知等这些在希悦的系统中都是为走班制而生的管理模块。
过程性评价是每所改革比较积极的学校普遍的需求。在希悦的系统中,一个老师的界面里可以清楚看到其设置的每次评价,每个小测试,学生成绩显示的也不仅仅是某一次的,而是整个学段累计的结果,并以图表的形式呈现出来。每一个与之有关的老师都可以在上面对这位学生成绩进行评价。
刘慈航坦称,现在学生评价这块还不够完善,未来会做一些副文本的评价,考勤的分数、课堂表现以及日常行为规范,通过系统计算出相应学分,纳入学生整体的评价过程中。
就像最初希悦将自己定位是服务个性化学习,在选择做哪些需求,不做哪些需求时,刘慈航说道,判断的标准也在于此。曾经团队有人建议把选排课产品单拆出来卖,这样进校更快,被刘慈航拒绝。在他看来,选排课是最初的切入点,之后是与其他模块相互辅助解决学校走班制下整个管理难题,这才是它的价值所在。单拆出来卖背离了这个初衷。
寻找改革校
希悦现在已经进入了十六七所学校,其中民办学校占到三分之一。有的学校是奔着选排课来的,有的是为评教而来,更多的是带着问题来,“问你该怎么做”,“其他学校怎么做的”。进校速度上,刘慈航显得并不着急,他清楚这不是着急就能够推进的,他甚至警惕自上而下的强行推进方式。产品一旦没被用起来,可能就意味着完全丢失一所学校。
对服务的学校类型,希悦有自己的选择标准,一类是公办改革校,九年贯通制的,“3+1”培养模式的,已经推进新高考改革的,“有新做的事,有好的机制,好的理念。”第二类是民办校,民办校花自己的钱,做事实在,能花出效果。第三类是国际学校,理念先进。
希悦最早服务北大附中,其已成熟的产品设计也多有北大附中课改的印记。之所以选择以上三类学校跟刘慈航对学校教育信息化的理解有关,在北大附中工作的经历让他觉得学校的信息化产品要想能用起来,必须是有所改革。改革产生了新的教学场景、管理场景,学校、老师有切实的痛点、需求,需要好的产品提供支撑。
不过从全国范围来看,2万多所高中,走在课改前列的仍然只是少数。对此,刘慈航说,并不会担心市场太小,没有谁能彻底瓜分这个市场。但他也非常理性地看到,即便新高考在全国开始逐步推进,选课走班所带来的选排课及有关的需求他也不认为会呈现爆发式增长。有多少这样开始改革的学校,就推进多少,把真正改革的学校服务好,刘慈航说这是希悦的目标。
在希悦服务的潍坊一所民办教育集团中,刘慈航被学校提出的“271”理念所振奋,20%时间上课,70%时间学生自己去学。他相信这样勇于改革的学校会越来越多,他的市场空间会越来越大。
6月27日,石家庄教育局公布今年秋季入学时,将在全市选择12所试点学校开展选课走班制。新高考已经从试点地区逐步推行开来,各地学校也开始有所行动。希悦计划在年底进校数量到三十所,从产品角度,刘慈航只给自己打到70分,“也不怪这个行业乱,是真的不好做。”对创业公司来说,船小好调头,但也容易迷失方向,直到做到一定数量后,“才感到差不多找到一些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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