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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不甘心当“教书匠”的语文老师说,别再让孩子用学外语的方法学语文

作者:孙鲁妮 发布时间:

这位不甘心当“教书匠”的语文老师说,别再让孩子用学外语的方法学语文

作者:孙鲁妮 发布时间:

摘要:孩子不可能在练习册、作业和考试卷里面真正学好自己的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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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小学语文老师蒋军晶

当教育国际化,母语学习越来越受到重视。然而目前的语文教育常常被人诟病“单一”、“应试”。但依然有老师在“打破僵局”,杭州天长小学的语文老师蒋军晶就是其中一位。前不久他获得民间教育大奖“全人教育提名奖”。他用18年时间,将国际教育理念本土化,总结出综合、真实、阅读和差异这四个关键词,给孩子营造一种不被割裂的母语教育。外滩君特地拜访蒋军晶老师,谈谈他的“全语言教育”理念。

走进坐落在西子湖畔的杭州天长小学,很难相信这座以蓝色海洋为基调的学校已经有90年的历史。外滩君来到这所很多老杭州人心中排名第一的公立小学,是为了见一个人。

在刚落幕不久的第三届“全人教育奖”颁奖礼上,主办方21世纪教育研究院,如是形容他:

“他钟情于古德曼的‘全语言教学’,用18年的时间去验证有温度的教育。面对语文教育出现的问题,他不抱怨也绝不等待,用课程建设去为学生创设最好的学习,用阅读推广去影响学生和他们的父母,进而影响更多的人。语文只是他的推进书香社会的途径,他要让更多的人因精神的富足而幸福。” 

这个人就是天长小学的语文老师蒋军晶。

外滩君曾走访过很多有着先进教育理念的国际学校,也和许多在创新教育领域热血奋战的人打过交道,但这次与蒋军晶老师的接触,让我们有机会可以走近体制内的老师。

这些老师们或许无法滔滔不绝地大谈新潮的教育理念,也没有一套非常完善的课程系统,但他们十年如一日地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耕耘,并且试图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去改良、去抵抗,而在外滩君看来,这反而需要更大的勇气。

蒋军晶就是跳到我们眼前的这样一位体制内老师,他不仅潜心于教学研究,更深受其他老师、家长和孩子们的喜爱。家长们提到蒋老师的时候“眼睛是闪光的”,“他把每个孩子都放在心里面,帮家长解决一些非常非常实际的问题”。

所以,外滩君来到杭州,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有着怎样的教育观点,又做了哪些事情。

全语言,全在哪里?

首先,外滩君想谈谈蒋老师所钟情的全语言教育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在继续讲下去之前,先分享一个发生在蒋军晶班里“班级影院”的故事。

蒋军晶自己是个喜欢看电影的人,所以他们班几乎每周都要看电影,只要是适合孩子的,什么电影都会涉猎到,包括伊朗的、韩国的、美国的。

一些根据儿童文学名著改编的电影,像《小王子》、《狼图腾》这样的电影也会被布置成回家作业,“孩子们听到回家作业只是看电影,开心得不得了,爸爸妈妈不让看也要去看”。而其中规格最高的就是“班级影院”。

“影院”就设在学校的大礼堂,全家人都会被邀请来看。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孩子,这就不是简单的看一场电影、学一篇课文的事了。

老师会带领学生们研究为什么选择这部电影,有的孩子要做海报,就需要把美术和设计融汇进去;有些学生要设计电影票;有的要给影院起名字;有的要后勤管理,要有买水的、检票的、迎宾的;有的是放映员,就需要去学习电脑的各种操作。所有学生都很精心地准备、各司其职,在那一个月里充满期待地迎接“班级影院”这一天的到来。

电影结束之后还会一起讨论,并且把学科学习结合在一起,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大课程,需要非常用心的设计,以及一种仪式感。

在很多人眼里,可能会觉得“这算语文课吗?连教学似乎都算不上”,但这就是蒋军晶所主张的全语言教育理念。

全语言教育(Whole Language Approach)最开始其实是由古德曼提出的一套语言教育方法,从1990年代开始逐渐兴起,之后慢慢才演化成为一种教育理念。

这套教育理念是蒋军晶在无意之中接触到的,完全是源于一本叫《全语言的全-全在哪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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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本书薄薄的,写得也不深奥。看了之后,发现好像不是在学习一套新的理念,而是给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找到了一个出口和印证。”

当然理念毕竟是理念,需要不断地实践摸索和本土化。在这个过程中,蒋军晶不断梳理,然后他得到了这么几个关键词:综合、真实、阅读和差异

不再像学外语一样学语文

首先,是综合。我们当下实行的学科教学已经有200年的历史,学科教学本身就是把知识割裂的。

蒋军晶认为,中小学孩子的理想学习情景应该是综合的、模糊的,最好是带着任务的项目式学习,把各个学科的知识融合在一起。但是我们现在不仅仅把学科割裂开,并且在学科内部还在把知识进行再分化、细化。在语文学科中的体现就是特别重视语法知识的学习。

比方说小学语文课堂里经常出现的让孩子们写出ABB、ABAC型的词语,把字句、被字句、主语、状语、定语,我们像在学外语一样地在学我们的母语。这种学习似乎变成了一种为了考试而存在的一个东西。

假设我们让几个作家去写ABB、ABAC型的词语,他们可能也写不出来几个。但是这表示他们的表达能力很弱吗?不是的。真正的表达能力需要在一个特定的场景下才能得到体现。所以这种重语法知识并且把知识割裂开来的教学,是不是很科学就值得我们去怀疑。

而全语言最大的一个理念就是:孩子不可能在练习册、作业和考试卷里面真正学好自己的母语。

那么,综合的学习情境应该是怎样的?蒋军晶和我们讲了讲他们班是怎么学诗词的。

大部分的课堂里是怎么学诗词的?往往是扣字、扣词,研究平仄、格律,再总结一下诗的中心思想,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步——背诵全文。

蒋军晶认为现在古诗词在一定程度上是被“神圣化”,变成背诵大赛了。很多家长和老师会对孩子说:“你不理解是没关系的,你只要把它背出来,这其实是说不通的”。

但大量的案例证明很多小孩子背了100首、200首,如果不理解马上就会遗忘掉,因为这就相当于背了一个符号,不具有任何意义。任何的学习,包括古诗词、现代诗、小说,甚至数学,学习如果只是和记忆挂钩,不和理解、感受、情感结合起来,其实是“反人性的”。

在他的观点里,学古诗词无非就是为了感受古人生活得是多么有趣味,生活得是多么有格调,学生们需要去走进他们的思想和生活。“苏东坡是那么好玩的一个人,是那么有趣味的一个人”,学生们可以从他的诗中知道面对困难他是怎么去处理的,而不仅仅是把这些符号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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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人生图”

在蒋军晶的课堂里,古诗词不是用来背的,是用来研究的。学李白诗词的时候,学生们需要把李白的生平整理成表格,还要做成“李白远游图”。

小孩子的整理能力其实很强,把李白远游的一次次路线都在地图上标明了出来,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就明白:为什么这个时期他的诗中充满豪气?之后又郁郁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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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远游图”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觉得诗词不是高高在上的,只不过是古人用那时的语言记录他们的思想而已。平仄和格律也没有那么艰深,不一定非要用当时的平仄和格律来读诗,默读也可以,写不出古诗词也可以,只需要感受出古人实在很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表现自己的生活,而我们现在也可以。

并且这种发现和研究的能力,从某种角度来讲,是一种克服信息碎片化的过程。我们现在拿出手机,没有前因后果地就会接收到各种信息和结论,“哪些东西不能吃,哪种学习方法是最好的……”在这些决断化、碎片化的信息里一个人会丧失自己的思考能力。古诗词也是一样,如果每首都是机械性地记忆下来,能被300首和能背30首没什么区别。

不读“假”课本,不上“假”语文课

蒋军晶表示,真实,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学生们最主要的读写材料——课本,首先就已经不真实了。

“假”阅读材料:为了让一些文学作品符合教材的合理性,很多文章都经过大量的筛改,有些甚至面目全非;

“假”写作材料:我们常见的说明文、记叙文、议论文都是真实生活当中不存在的文体。生活当中真实存在的文体是新闻报道、日记、书信,没有人会说“我需要去写一篇记叙文”,它似乎是专门为考试而存在的。

此外,学生们写的文章从来都是给老师看,没有真实的读者。并且,所有读写任务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完成作业、通过考试,结果容不得商量,“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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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军晶老师

在蒋军晶的课堂里,他就在极力避免这样的“假任务”。

午餐太难吃,他的学生们会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做一份报纸特刊,事实上也确实通过这次写作改变了现状;学生们被要求给父母写信,那就是真的给父母写信,而不是写给老师看。

电影《百鸟朝凤》上映期间,蒋军晶班里的学生们被布置了一个特别作业,那就是——提高电影的关注量。学生们一起去看电影,写观后感,并且想方设法把他们的观后感发到微信上,并通过公众号进行转发。

这么一来,学生们就不会觉得只是在完成作业,而是在做一个有真实观众的真实任务。这才不会让“读后感”仅仅是一种作业形式,而成为真正的读后感。

读写环境也同样是需要老师和学校反思的一点,学生是不是真的能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拿得到书?并且这些书是他们喜欢读、愿意读的?

天长小学曾经也有一个图书室,有些阴暗、潮湿,去的学生很少,利用率也很低。如果没有老师组织学生去的话,可能一个礼拜也用不到几次。后面,经过讨论,图书室里的书被分发到各个教室、走廊,虽然能预见到会有很多书的损坏和遗失,但为了能让孩子们可以随手可取、随处可读,蒋老师说这些都是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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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小学庆春路校区走廊

在天长小学庆春路校区的走廊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书架。收集结束的时候正好碰到学校的午休时间,走廊里有来来回回玩耍的孩子,玩累了就坐在书架边翻着书,还能听到小朋友在埋怨其他的小朋友看他喜欢的书看了太久。

“读书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了”

“阅读”这个词被单独拎出来,显得有些奇怪。但阅读确实是全语言教学所极力强调的:大量阅读,长时间的持续默读,还有分享型的阅读。全语言教育希望的是可以让阅读成为学生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终生爱好,让所有孩子都成为终身阅读者。

阅读是蒋军晶教学理论的重中之重,这就不得不谈到他的童年和他所提倡的群文阅读。

蒋军晶的童年在浙江余姚的农村度过。从小被大人们教导出来的人生理想是——“跳出龙门”、成为“城里人”、考上中专。在这样单一的,似乎还有点“不合适”的目标鞭策下,蒋军晶如愿以偿考上中等师范学校。

也就是这个阶段,如今的全国语文特级教师成为了一个“差生”。蒋军晶说,虽然当时他的考试基本在后五名徘徊,但这段时间却是他视野慢慢打开的阶段。他开始思考:“到底什么是学习?学习是为了什么?真正的乐趣在哪里? 

“应试”和“素质”一定是对立的吗?现在看来不是一定的,但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眼里,那就是一定的。蒋军晶也不例外,那个时候他对应试教育深恶痛绝。他开始找寻自己的学习乐趣,开始疯狂地喜欢上书法,买不起毛笔宣纸就拿着笔沾着水在水泥地上练,疯狂看电影,疯狂看书,根本不听老师上课,甚至拒绝参加考试。

在谈及这段经历的时候,蒋军晶说道,“我是工作之后,才慢慢寻找到属于老师的那种特有的幸福和成就感。但当‘差生’那段时期大量的读书让我确信,只要学生还愿意对知识充满好奇,愿意去努力,反而是有好处的。我现在作为一个语文老师,作为一个学科老师很自豪,因为读书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了。好像那段时间我是一个差生,但是在那五年里面,无意当中让我感受到了读书的乐趣,明白了读书的意义。”

这也就让他在之后做老师的生涯里格外看重阅读,不仅极力为学生营造一个浓厚的读书氛围,更不懈余力地推广群文阅读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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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文阅读,简单来说,就是在一定的时间内读多篇文章,并组织讨论。

蒋军晶如此提倡它的原因是,因为它其实就是在模仿一种真实的阅读状态,生活中的人在看一篇文章的时候,脑子里往往回想起大量的之前看过的文章,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批判性的思考,会有自己观点的确立,会有信息的重组,这一切听起来好像挺复杂,但在短短几秒钟里实实在在发生了。

“群文阅读只是把这种方法挪用到教学之中,把几秒钟发生的事情放大,让学生们去体会一个优秀阅读者的经历。”

但在真实的教学环境下,因为有了时间、空间的限制,为了能够更好的运用这种教学方法,就要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设计,蒋军晶一直在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把群文阅读做得更有可行性。需要设计的部分就包含:选什么主题、读什么文章、问什么问题、组织怎样的讨论。

蒋老师举了一个例子,王尔德的《巨人的花园》被收录在课本中,这样的文章可以做群文阅读吗?

答案是当然可以。正常的课堂里是怎么教的呢?老师带领学生们把文章读通、读顺、组词、辨析词义,挑出多音字、褒义词、贬义词,分段、总结段落大意、中心思想,这么多任务几乎两节课都教不完,老师们会觉得这样课都上不完更别提什么群文阅读了。

但蒋军晶说,真的想去尝试的话,这些语法性的环节只花很少的时间去做掉。教育是极其复杂的一件事,谁也不敢完全否认语法的重要性,也不可能一点也不教,但时间可以压缩。

这篇文章做群文阅读就可以带孩子们同时阅读课本里的文章和原文,可研究的问题就有很多:

  • 课本里文章很短,而原文很长,那么删减掉的部分是哪里?

  • 课本的文章和原来的文章里描述花园的方式有没有什么不同?

  • 还有没有其他描写巨人的作品,里面巨人的形象都是一样的吗?

同时,《巨人的花园》其实很有哲理性,读不懂怎么办?可以搜索王尔德的生平,也可以去知乎网上看看别人是怎么评论的,通过阅读这些资料,也是一种群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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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花园》插图

当老师和家长接受了这样一种理念之后,任何文章都可以拿来做群文阅读。真正的群文阅读不是刻意地挑很多文章去读,而是遵循一个优秀阅读者的真实阅读过程和方式。在这个过程之中,其实是一种能力的提升、一种思维方式的改变、一种和别人价值观的碰撞,不再是一种简单知识的叠加,不再只是关心认识了几个字、理解了几个词,那收获到的肯定也会完全不同。

在群文阅读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是分享,“无聊不成书”。蒋军晶说,当一个人自己去看书的时候,很难做到坚持,只有聊了、讨论了、分享了,才会激起心中对书的那份热爱,并且在分享的过程中可以碰撞思维、交流方法,这样才会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终身阅读者。 

那么,怎样才算是有效的讨论呢?

1. 讨论学生感兴趣的、有价值的话题。

我们一般课堂上的讨论,都是在讨论老师想要讨论的话题。课堂讨论首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讨论的话题是小朋友感兴趣的话题、是研究空间非常大的话题。其实不要低估小朋友,小朋友抛出来话题都很可爱,大人可能会觉得这有什么研究的价值,但其实不是的。

“为什么文成公主见都没有见过松赞干布就要嫁给他?”这样的问题就是真实的问题,真实的问题孩子们才愿意投入,应试性的问题完全就是在应付老师。“文成公主为什么要进藏?文成公主优秀在哪里?”这些都是老师想要学生回答的问题,而不是学生们想要研究的。

2. 培养好的讨论品质。

蒋军晶说,“我希望孩子们可以研究他们真的想要研究的问题,同时让孩子培养一些好的讨论品质。”

这些都是需要训练的,比如说四人小组一起讨论,要用什么样的音量来讲话,怎么轮流讲话,怎么分配任务,如何竞选组长,组长又要如何引导讨论和总结发言。这些都不是一次两次可以达到的效果,需要长年累月的熏陶。而孩子们需要学习什么时候可以讲什么样的话。

3. 真正的好的讨论需要给学生安全感,需要营造一种真正的民主的氛围。

蒋军晶表示当下的很多教育模式,其实是君臣式的师生关系。老师包括家长很难对孩子有真正的尊重,动不动就想引导,想要告诉孩子哪些是对的哪些是不对的。

所以,在课堂里老师给学生的反馈经常是“对的、好的、请坐”,这些都是主观判断性的指令,而很难养成习惯是“说来听听”,这种邀请式、鼓励式的反馈。

但这么说说很简单,背后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和训练,非常难。但是一旦学生感受到老师是愿意倾听他们的意见、珍视他们的意见,并且对于他们的意见是包容的、无所谓对错的,他们自然而然就愿意表达了,这样的讨论也就会是有价值的讨论。

“我去芬兰的学校里面参观,一个偌大的教室里面也就做了十几个学生,你的第一感受就是不愿意做灌输式的教学,就愿意让孩子们去讨论。就那么几个孩子,老师自己讲也没劲。很多人批判老师的灌输式教学,其实没做过老师就不知道这种苦恼。当你走进教室,讲台已经逼近墙,站在讲台上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学生的时候。如果分组讨论,很容易就变成‘轰隆隆’的菜场,没有老师在这种情况下是愿意组织讨论的,只想让学生安静地坐着,这个时候再好的教育理念都用不上。”

孩子的能力生来不同

有一个经常会被我们忽视的认知,那就是差异,孩子天生的能力是不同的。虽然孔子早就提出“因材施教”,但习以为常的教育方向还是让孩子整齐地向前迈步。

可事实上有的孩子就比较慢热,其他孩子两年级开始喜欢读书,他到五年级才开始对阅读产生兴趣,如果我们总是进行横向比较,会很容易扼杀孩子的兴趣。

全语言教育就很注重差异、注重个性,在合适的年龄阶段读合适的书,慢慢地往难挑战,实行分级阅读。

蒋军晶说,“对我个人而言,因为我阻挡不了考试,考试还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老师能做到的就是在孩子们一次一次被打成失败者的时候,一次一次地鼓励他们。因为很多孩子真的是有写作天赋,但经常在考试中受到挫折。我经常鼓励学生,让他们觉得这辈子不当作家真是浪费他们的天赋。”

这就是蒋军晶眼里代表全语言教育的几个关键词,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但它们组成的教学才是鲜活的、人性的、有温度的。

做教书匠还是教育者?

人人都知道老师是一份“良心职业”,很多老师久而久之就自动趋向去做“教书匠”,而有的老师会自然而然地走向“教育者”。当个“教书匠”肯定要比做“教育者”轻松得多,那为什么还有人继续这么做呢? 

蒋军晶告诉我们,老师做得久了,很容易就过成那种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但那种对精神生活的向往,会让你去慢慢地忘记或者不惧怕其它的压力。很多事情就是很简单的,你想去做。因为你的直觉告诉你孩子会喜欢这样的活动,自己也喜欢这样的活动,那么安全隐患或者各种麻烦也都阻碍不了。

在公办学校的环境里,应试教育和素质教育的对抗其实更为激烈,很多老师面临的现状是:大型的班额,复杂的生源,家长参差不齐的教育理念。老师们需要学会去融合、去妥协、去争取各种资源,而简单粗暴的改革往往是失败的。在各种复杂的情境之下对老师的要求其实非常之高,很多人觉得走出去的老师很厉害,但其实留在体制里更需要一种勇气。

蒋军晶的搭班班主任陆白琦老师在“全人教育奖”的宣传片上曾经这么说,“尽管在最幽暗的山林里面,在最僵化的体制当中,仍然有人在寻找光明。我看到这句话特别感动,我觉得蒋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附:蒋军晶老师推荐给3-6年级孩子的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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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外滩教育”,作者孙鲁妮、编辑李臻、摄影洪宇哲。

1、本文是 芥末堆网转载文章,原文:外滩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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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外滩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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