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堆 二老师 10月1日手记

时至今日，聚智堂的维权群里，仍有不少家长在活跃着，讨论这东星的产权问题，讨论着家长如何集体维权……尽管眼下，距离去年的“聚智堂事件”已过去了500多天。

据当时的估算，聚智堂涉案金额高达十几亿元，而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还钱的杨志之后却一直没有出现，家长们的血汗钱也至今没有下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9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星空琴行一夜之间关闭了全国门店。而这一个月来，星空琴行的学生和家长们，也没能等到一个令人满意的解决方案。

对于星空琴行的事，有人对创始人周楷程表示了同情，称理解他创业的不易。但相比周楷程，更值得被同情的不该是那些交了钱却没法上课和提琴的学生和家长吗？说得庸俗一点，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培训机构的经营不善，要让学生和家长“买单”？

当然，在类似的事件中，也有学生和家长不愿意为此买单。

小A是环球美联的一名学员，去年12月环球美联突然停业的时候，刚报完名没几天的他甚至连一节课都没有上。然而没上课又怎样，向第三方机构借来的23000元学费，依然需要按期归还。

小A认为第三方机构存在审查不严等诸多问题，拒绝还款。而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了一名自称是受该机构委托的律师发来的短信，对方称他的行为已涉嫌合同贷款诈骗，他们要向法院提交“金融贷款诈骗”诉讼请求。

“当时合同压根就没给我们看过，知道环球美联出事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网站上有合同。”小A叫屈，他一节课都没上，怎么就成了金融贷款诈骗。

于情，我觉得小A确实有些值得同情，毕竟连课都没上过；但于理，可能最终这笔贷款小A还是得去偿还，即使连课都没上过。

一位P2P金融机构教育贷款相关负责人员曾告诉过芥末堆，像小A这种形式的教育贷款，发生交易的双方是学生和P2P金融机构，而非学生和培训机构。而根据律师的意见，一般这种情况下，贷款还得继续还，但学生可以教育机构欺诈或者重大误解为由，撤销与教育机构的合同，让教育机构将学费返还给他们。

听起来很是轻巧的一句话，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是困难重重。从去年5月的聚智堂，到10月的环球托业、12月的环球美联，再到今年7月的创艺宝贝、8月的妙笔菡塘，这一家家培训机构关停之后，又有哪一家的学生和家长得到了培训机构返还的学费，有些甚至因为证据不足，连立案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对预付费制度提出了质疑，但另外一种声音则认为，预付费制度本身并没有错，且在全球范围内的校内校外教育都是适用的。如果不采用预付费制度，机构和老师的权益或许就无法保障，有一位老师指出，他曾就因为课后付费而损失了几十万。也有人提出交付大额保证金的方式或许能有效减小预付费机制带来的风险，但这一观点也被很多人否定，认为这样等同于直接把机构发展的路堵死。

同事在收集星空琴行的学生家长时，一位家长的回答让我至今仍印象深刻，她说：“我也是够倒霉的，报名聚智堂跑路了，刚报星空琴行，星空琴行也跑路了。孩子他爸说以后不准我出来给孩子报班了。”

聚智堂跑路已成事实，星空琴行是否跑路仍不能盖棺定论，但这位家长的回答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信息，这一次次的或关停或跑路，伤的是用户对整个培训行业的信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培训机构坑了一次之后，又有多少人愿意再相信一次。

有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初，教育支出在中国已经超过其他生活费用成为仅次于食物的第二大日常支出。中国教育培训产业的总需求达到1.8万亿元，其中市场化培训需求达到7200亿元。

面对偌大的一个市场，如何建立良性规则减小其风险，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尽早探索出一条良性的发展道路，防止类似的关停事件持续发生，无论是对学生家长，还是对培训机构，甚至是对整个行业而言，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