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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0~5元之间的金额发微信红包,平均金额超过3元,每人奖励5元,否则所有红包被“没收”。这5元红包能被你收入囊中吗?
两个人在互不通信的前提下发1~20元红包。若总金额刚好等于19.99元,各被奖励20元红包,否则所发红包被“没收”。19.99元能恰巧凑到吗?
这些红包游戏都出自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蒋文华《基础博弈论》的课堂,这门开了整整20年的博弈论课程最近玩出了新花样,颇受学生追捧。
博弈论学习很抽象,每节课都带着学生玩
“博弈要换位思考,猜对方会怎么做,猜对方猜我会怎么做,跟下棋、打牌一样。”浙大紫金港校区公共管理学院的咖啡吧里,蒋文华带记者体验了一把红包博弈。双方在1~20元之间发微信红包,红包金额少的一方需要再次补发10元。
一番思考,记者输入数字16,蒋文华也发出了红包。
微信红包界面,“开”字一阵旋转,两个红包,两个16,双方打平。
“一开始发红包,一般不会发太少,10到15比较多,18、20蛮少。第一次发16胜出的机会大。”
这只是《基础博弈论》课堂上十多个红包游戏中的一个。博弈是在一定游戏规则约束下,基于直接相互作用的环境条件,各参与人依据所掌握的信息选择行动,以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过程。博弈论是现代数学的一个新分支,纯理论的博弈论学习很抽象,案例教学成为蒋文华的选择。每节课他都会带学生玩,学生戏称他的课堂是“三墩最大的赌场”。
比如搭便车这个理论,基本含义是不付成本而坐享他人之利。蒋文华就用红包游戏中的博弈思想引导学生。游戏规则要求几位学生在0~5元之间发微信红包。平均金额超过3元,每人奖励5元,否则所有红包被“没收”。
“按理说,只要每个人发3.01元,就可以得到我的5元钱,但就有人会发1分,他怕发多了,自己吃亏,希望别人多发,但最后平均金额往往只有1元多。”蒋文华把目标平均金额从3元降到2元,“相当于每个人出2元钱就可以得到5元,只要花40%的力气就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回报。”游戏结果显示,平均金额依然达不到2元。“大家心没那么齐,这就是搭便车。我通过红包游戏让学生体会,这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合作博弈中,两位学生在互不通信的前提下发1-20元红包,如果总金额刚好等于19.99元,学生各能得到蒋文华的20元红包,否则学生所发红包被蒋文华“没收”。这里考验的就是合作精神,如果第一位学生发10元,第二位学生发9.99元,就能拿下老师的红包。
有合作必有竞争,而恶性竞争又是如何产生的?蒋文华将100元钱作为拍品,每位学生以微信红包的形式出价一次,价高者得。“一般来说,最高价格不会超过100元,但实际上会超过。”有学生最高出价112元,“他说这点损失无所谓,虽然倒贴了12元,但他觉得这样损失反而少,因为出价第二高的是105元,第三高的是100元……他们没有拍成功,反而全赔了,钱已被转入我的微信账户,这就是恶性竞争。”
博弈的最高境界就是双赢,让人们更好地合作
每个红包游戏并不强制学生参与,收回来的钱,蒋文华平时都会做收支结算,多出来的钱,会在期末以微信红包的形式在群里发给学生,“让他们自己抢,同学之间会有输赢。”这些事项他都会在第一节课上跟学生讲明。
“博弈是对人性的研究。”人为什么厌恶损失?因为“人对损失更敏感”。蒋文华打了个比方,买入的两支股票,一涨一跌,大多数人选择卖涨不卖跌。“钱要落袋为安,亏了就以后再亏好了。人为什么做事要拖拉,因为累、辛苦,那这个事情就以后再做好了,拖延症就是这么来的。”
蒋文华传递给学生的是对未来选择的博弈智慧,“你永远只能面向未来,纠结以前有什么用?就算厌恶损失,改变不了也只能接受,关键是把以后活好。”蒋文华说,他经常把人生思考放在课程里,他觉得“博弈也是一种智慧”。
“我最终要教给学生的理念是,游戏规则决定了我们的行为选择,再决定最后的结果。结果不好是人的行为不好,行为不好是规则不好。你要改变现状,就要改变行为,改变行为关键是要完善制度。博弈的最高境界就是双赢,增强合作关系,让人们更好地合作。”
“通过一个阀门让学生进来,红包就是一个切入点。”蒋文华觉得,做老师要有一份心,“看到什么游戏觉得上课可以玩,就用到教学里。当学生进入思考时,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些思考,这体现出老师的功力。浅入浅出是不行的,你要深入浅出后,再引导学生去深入,把问题问下去。”
本文转自钱江晚报,作者王湛,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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