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日本小学生在拼装KOOV组件
芥末堆 9月2日 子航 报道
与许多产业巨头一样,索尼同样有一个教育梦。但不同的是,索尼正在认真把它变为现实。
8月17日-18日,2019年索尼KOOV Challenge国际挑战赛在东京举行。这是一场需使用索尼KOOV编程机器人进行的少儿编程比赛,共173位小朋友参与了为期两天的挑战赛,其中有71位中国小朋友和102位日本小朋友,所有小朋友均为小学生。
索尼CEO吉田宪一郎到场观看并接受中国媒体收集,这也是他在接任CEO后首次接受中国媒体收集。他表示,“索尼的存在意义是利用创造力和科技的力量给世界创造感动,通过KOOV正是反映了索尼存在的意义。”
在全世界都在推进少儿编程教育的浪潮下,中日小朋友同台竞技的KOOV Challenge国际挑战赛会显示出中日怎样不同的编程教育,市值700亿美金的索尼又将如何实现其教育梦。
更加“好胜”的中国小朋友
CJ-1小组成员正在比赛
8月17日下午1:30左右,在东京品川区索尼大楼二层会议室里,已经是第二次参加比赛的CJ-1小组的三名中国小朋友正神情专注地盯着赛道上花花绿绿的小车。尽管从上午9点就进入会场开始比赛,但他们并没有显露出疲惫。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经历硬件故障的重赛后,他们现在需要让这个用索尼KOOV编程机器人拼搭出的小车,根据预先设计好的程序,完成一系列规定动作,帮助他们获得团队挑战单元的分数。主持人在旁边喊起“1、2、3”,和全场观众一起为他们加油。
挑战赛分为团队挑战单元“模块大挪移”,和个人展示单元主题为“开心大扫除”两部分。在团队挑战单元中,参赛小朋友需使用索尼KOOV编程机器人现场设计搭建一个机器人,通过设计程序让机器人完成规定动作,选择触发平台两个机关获得模块分数,亦或将平台上的模块推入洞中得分。
赛道上散落的红绿积木即为得分模块
这是一项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实则考验很多内容的设置。“这次题目不单独考验技巧性内容,孩子还需考虑很多策略内容。”少儿编程机构佛山M+玩创带队老师吴彬认为,在比赛过程没有教师参与的情况下,小朋友们就需独自考虑整件事情得与失,因此如果没有放弃就很难得到一个稳健的结果,甚至可能一无所有。“这一次可能会教会孩子们如何做选择”
CJ-1小组的成员就遇到了麻烦。原本在测试中表现良好的小车,却卡在可以获得大量分数的城堡型机关下。尽管伺服电机按照程序带着轮子使劲地旋转,仍不能拖动沉重的车体。最终小组获得了56分,低于期望获得的100分。走下台时,小组成员显得并不是十分的开心。
相较机器人功能设计较为简单、目标明确单一的日本小朋友,中国小朋友无论在编程还是外型设计上,都显得略胜一筹,但其出错率也就随之提高。“虽然我们的孩子已经做得很好,但如果就要十全十美,就会导致出错。”吴彬说。
“好胜心太强了。”贝嘉诺人工智能教育中心的带队老师赵亚阁这样评价。
而这似乎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尽管两国同属亚洲应试文化下,但不同的中小学制度带来的结果也完全不同。文京区立茗台中学校校长石出勉告诉芥末堆,除学科时间外,中小学学生每星期有两节不打分的综合学习课,较大的自由度可以使其实现一些培养创造力的教育。
石出勉这样解释日本文部科学省于今年3月提出的,到2020年实现日本小学编程课程必修化。他认为,到2020年应实现的是编程方式思考教育的必修化,而非编程技能的必修化,即向小学生提供逻辑思考教育,而正式的编程技能学习应从高中开始。
但不论是对于国内的培训机构还是公立学校,竞赛都是编程教育中绕不过的一环,因为成绩最直观可以衡量的教学效果标准之一。芥末堆了解到,无论是培训机构还是公立学校,前来参与挑战赛的小朋友们在此之前都经过短则一周,长则一个月的集训。
“可能日本孩子之前准备不是很多,家长和教师介入不多,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游戏。”上海闸北成功教育实验小学带队教师陈立涛表示,对于中国的孩子来说,既然来了就不要有遗憾。
“毕竟成绩一定程度上是让你以后能持续做下去的证明。”陈立涛说。
主攻To B,KOOV还要帮B端解决师资问题
在参加挑战赛的小朋友中,中国小朋友以公立学校和培训机构组队为主,这与索尼KOOV在中国市场的To B策略是直接相关的。
从2015年设立教育子公司,2016年举办覆盖多国的线上数学挑战赛,2017年将教育机器人 KOOV 正式推向市场。索尼中国董事长兼总裁高桥洋这样总结KOOV进入中国三年最大的收获,“我们找到了一个应有的生态圈是怎样的。”
高桥洋告诉芥末堆,索尼KOOV最初选择面向To C,通过线下直营店作为主渠道,让用户试用产品后做选择,但这条路并未走通。“我们认识到主渠道应是致力于以什么样的利益组合在一起,并在生态圈中要有独一无二的价值。”
索尼KOOV在中国市场如今的逻辑是,通过青少年宫等线下体验场所作为入口,主攻培训机构和公立学校,最终通过各级比赛完成教育效果评估,并以此形成闭环。但这同时也是所有教育机器人硬件公司的主要逻辑。假若没有差异化的服务,竞争的最后都将变成销售能力的比拼。
“师资培训”这是索尼KOOV在生态圈中选择的价值。索尼中国教育事业部总经理赵威表示,除了硬件产品,索尼还会为教师提供师资培训、交流平台等内容。就在一周前,索尼中国教育事业部在北京发布的KOOV编程机器人教育解决方案中,就包含有师资培训。
赵威表示,索尼中国教育事业部期望可以通过首先帮助教师成长,帮助学生学习,然后在这一个链条上发展相应业务。
事实上,不论日本还是中国的STEAM教育,都面临师资匮乏的难题。东京工业大学名誉教授赤崛侃司就提到,在日本推广STEAM教育时,教师们在听到编程教育后都会有“过敏”的感觉,“因为都并不会”。他认为,产业界应该帮助首先转变教育工作者的意识。
“我上大学学的是摄影专业。”陈立涛表示自己最初并非学编程,而是由于学校要开展STEAM教育才开始了解。“我也是先跟着课程学习,开始懂了一些后就教学生,后来学校有些支持,就两年坚持下来了。”
除了缺乏有学科背景的教师,编程教育以及STEAM教育所需的知识内容给教师带来的学习压力也不容小视。南京市石鼓路小学的带队老师孟春宇告诉芥末堆,因为学校师资有限,所以老师在完成教学任务以外,再做这样的事情教学任务是更加繁重的。
赵威表示,KOOV师资培训目前分为初级、中级两种,预计2020年推出高级教师培训。初级教师培训是在线面向所有有兴趣的教育工作者展开,教师可通过免费的在线内容进行学习,并获得电子认证证书。同时,索尼中国教育事业部还推出了相应的评价体系和方式。
但同时,她也告诉芥末堆,目前索尼KOOV在中国公立校体系推进的难度仍然很大。一方面,学校决策周期很长,业务推进无法立刻被大面积采纳;另一方面,学校自身具有特殊和体系要求,在尚未完全辩清方向时,不很容易很快做决策。
市值700亿美金,索尼的教育梦
跨界做教育的巨头企业并不少见,直接触及教育业务的也并不少。事实上,KOOV也并非索尼首次接触教育业务的举动。
芥末堆了解到,索尼在进入中国市场不久,便已在中国展开科学教育活动。2000年,索尼“索尼探梦”科技馆在北京建立。据了解,开馆16年间,索尼公司在“索尼探梦”项目上已累计投入超过人民币5.6亿元,年平均投入3千万。
除此之外,索尼音乐、索尼游戏均推出了相应的创作者计划,用于帮助艺术家与开发者发挥创造力。同时,索尼从2014年开始,公司内部推进的孵化器项目,设立公司内部的孵化基金。
那么市值700亿美金,索尼如今的教育逻辑是什么?
右:索尼集团CEO吉田宪一郎
吉田宪一郎这样解释,索尼的业务主要面向人,一个是创造者,内容和感动的创造;另一个是用户。他表示,创造者意义很广泛,游戏、内容的创造者是创造者,工程师、科学家也是创造者。这个时代用户也可以成为创造者,所以培养未来的创造者和公司长期理念非常吻合。
“去培养、发展和担当下一代孩子们创造力培养是索尼重要的社会责任,也是未来的方向。”吉田宪一郎说。
索尼国际教育公司CEO礒津政明告诉芥末堆,开发KOOV就是考虑到一方面市场缺少用模块拼搭各种形状的科技产品;另一方面则是缺少有设计感的儿童教育产品,索尼在这方面是强项。目前索尼的教育产品主要还是面向小学低年级为主,未来将扩大产品线满足高年级的学生需求。
赵亚阁也提到,机构选择索尼KOOV是因其拓宽视野的作用,其他硬件更多是以知识性为导向。“教孩子用一个东西去解决一个问题,让孩子看问题角度不一样,和学到什么知识,目的性是不一样的。”
凭借电子产品起家,如今的索尼早已不是一家单纯的硬件公司。在重回巅峰的700亿美元的市值中,索尼的娱乐内容同样会给其教育梦想带来相应的想象力。礒津政明表示,索尼拥有众多内容及IP,未来会将其作为优质资源利用,提供具有特色的教育服务。
事实上,索尼正在进行类似的尝试。就在挑战赛进行期间,索尼大楼二层的另一间会议室里,正在进行Sony STEAM Studio 2019比赛。日本小朋友和家长们,通过将索尼IOT物联网组件Mesh与索尼KOOV相结合,设计出可感知外界刺激而发出感应的拟人化“身边的事物”。
除了想要做教育的情怀,通过索尼沉淀的技术能力、硬件矩阵与娱乐内容的加持,或许是未来索尼教育能够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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