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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培行业创业四年,在公立校教书的妹妹看来我只算半个教育人” | 一线

作者:南墙 发布时间:

“教培行业创业四年,在公立校教书的妹妹看来我只算半个教育人” | 一线

作者:南墙 发布时间:

摘要:听听这些行业前辈们,讲述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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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图虫创意

芥末堆总是在和各种各样的教培机构打交道,也时刻关注着行业各个领域的起起伏伏。今年,我们发起了以“教培老兵”为公开选题的征稿,很荣幸收到了大家的踊跃投稿,也借此结识了很多一线的教培行业从业者。

有一位很有意思的作者,已经在教培圈从业多年,都自主创业了,和妹妹聊天时被说了一句“你也算半个教育人了……”令他哭笑不得。

当我们的视角从行业的宏观角度下沉,来到千千万万的教培人们身边。我们发现,时代的一粒粒“灰”,对只是普普通通生活着的大家来说,其影响却十分微妙。一道政策、一个风口,可能会改变他们整个的人生轨迹,但从个人观感出发,也许不过是顺势而为,如水在江河,河流改道,滴水又会有怎样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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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培从业多年,自主创业也已经4年了。和当公立校老师的妹妹聊天,她问我:“你也算半个教育行业的人了,对疫情的影响有什么看法?”

我给整懵了,合着我这么多年,搞得原来不是“教育”吗?

前一阵,在公办学校当老师的妹妹问我:“你也算是半个教育行业的人了,你感觉疫情对你们有什么影响?”

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半个?我做教培机构比你当老师时间都久,在你眼里只算半个教培人?

我想,这也许就是社会对于教培机构从业者的普遍看法了。

我坐标哈尔滨,从事中小学英语培训工作,机构主做新概念英语和初中英语的线下课程。从业多年,自主创办机构也已四年。

我自认为我就是一个教培人。但是在一个工作未满一年的体制内老师看来,我还是个局外人。

给我提出这个问题的妹妹,去年刚刚师范类硕士研究生毕业,生物教育专业,正经的学院派。

和许多体制内的朋友一样,她对教育培训机构的印象仍然是在职老师补课,或者小作坊式的家庭补习班。不论是体制内教师,还是普通大众,似乎对于教育培训行业总是存在着很多的误解。教师本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称谓,但换作是机构老师就会显得低人一等。

实际上,教育培训机构从招生到课程体系到教研,都有自己的一整套体系,教学水平不说高于某些公办学校,但也绝不是随便教教的。

学校教育自然是主流教育,培训机构只是校园的辅助。但教培机构的教师绝不是不专业、不职业的代名词。比如我所在的机构,授课教师都是名牌大学毕业,而且我们每周都有固定的磨课和教研的时间,专业程度并不比公办学校低。

众所周知的事实是,机构教师的收入比体制内教师高。但尽管如此,大家仍然觉得,收入高不代表收入稳定,再大的机构说不定哪一天就关门停业了;而一旦当上了公办学校老师,尤其是有编制的老师,就等于一辈子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体制内就更受大家的推崇,社会地位也更高。

我也承认,由于部分机构的夸大宣传等因素的影响,教培机构经常被当作骗子一样的存在,社会地位自然不高。一个很简单的类比是,普通家长会对体制内教师毕恭毕敬,却对很多校外培训机构的老师吆五喝六。

即使我们教学体系做得再好,营销体系玩得再好,专业程度弄的再高,怎么从根本上扭转大众对教育培训机构的认知和印象,也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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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一次,遇到以前的大学同学,她大学毕业以后直接去读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又应聘了家乡的初中数学老师,体制内,岗位稳定,工资也稳定。我开始向往“稳定”,跟家人商量后,我也去考了研究生。

本科四年的彷徨与无措,领到毕业证的当天神奇般自动消失了。我告诉自己:终于是一个社会人了。

然而,社会不是学校,不会同情你,更不会给你宽容的成长环境。找了一圈工作后,四年学的全还给了老师,投出去的简历也都石沉大海。凑巧的是,刚好有亲戚在教培行业工作,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挫败如我,识趣地接受了这份一开始并未入眼的工作。工作内容是:给初中生讲作文。

现在回头去看,自己也算幸运,刚好赶上了教培行业的大肆扩张。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风口上猪也能飞起来”。由于所在机构时值扩张,所以在亲戚的牵线搭桥下就顺利入职了。接着是岗位培训、试讲、定岗定职等常规操作。当时还是传统的授课方式,老师上面讲,学生下面听,互动很少。

半年后,我就有了一次小小的升职。升职以后,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工作更加卖力了,盯着那1000块的奖金死死不放。金钱仿佛有魔力一般在驱使着我不断迈开步伐,后来还出去进行招生宣传和家长答疑,促成了几个大的付费客户(一对一、金牌名师那种)。

教育培训行业是一个相对公平的行业,奉行“能者多劳、能者多得”的丛林法则。“为了孩子的未来”这句话,背后蕴含的经济学原理就是“等价交换”。

孩子学得好和老师教得好,这两边在一般情况下是成正比的。老师教得好的背后,是大量看不见的幕后工作:借助教研组的集体智慧,充分发挥个人主观能动性,主动查阅主题资料、备课、知识点细分测试、教学方式创新等等,幕后工作有时比正式上课都耗费心力。

整个教研组的心血,都体现在孩子们手中拿到的一份份独家测试题上。

经过几年的拼搏,可以说是小有所获吧。后来偶然一次,遇到以前的大学同学,她大学毕业以后直接去读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又应聘了家乡的初中数学老师,体制内,岗位稳定,工资也稳定。

看着她的脸,我有些羡慕。我们两个一样的年纪,我却显得更苍老。

随着年龄的增加,女生对于容貌是非常在意的,同时考虑到自己的健康状况,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的想法日渐强烈。后来,和家里人商量以后,我也决定考研。

研究生的生活节奏与工作时相比,自然是慢了不少。虽然用不着像从前一样仗着年轻身体好忘我拼搏,但工作时养成的习惯却让我受益良多。

现在走过校园里教培行业的宣传点,路过大街上的机构门店,我都会觉得倍感亲切。我在那里付出过青春,付出过人生中最好的时光。这段奋斗的时光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丰厚的报酬,还有受益终生的工作习惯,以及为人处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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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岁时,我写信给十年后的自己:希望自己是一名大型教育机构的部门总监。

梦想即将照进现实,我现在准备复工后参与我们部门的总监岗位竞聘。

我大学是中国劳动关系学院高职学院,三年制旅游英语专业毕业的,学历不高。

2010年,我大四,找了珠江帝景小区内的一家培训学校做兼职托管老师,每天的工作时间是15:00-19:30,陪伴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萌娃。接放学、辅导写作业、读英语、吃晚饭、背单词、奖励贴纸……工资每月800元,管晚饭。这是我和行业的初次接触,感觉又简单又快乐。

毕业后,我又在一家连锁机构找了份少儿英语教师的工作。从此,我正式进军教育行业。

成为少儿英语教师的我,首先要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带薪培训,月薪800元,试用期3个月,期间代课没有课时费。那一个月培训期是最累的,但至今想来也是收获最多的。周一到周五,培训和练课安排得满满当当,比上大学的日程忙多了。周末还要抽出一天,去其他分校听课、写听课笔记,下周交上去。

依稀记得,那会儿培训师跟我们说:“会唱100首以上的英文数来宝和儿歌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少儿英语老师。”所以我MP3里面都是英文数来宝和儿歌。我还特意将原有的歌全部删除,所有内存空间都存了儿歌。这样自己就没得选择,只能有空就听儿歌。

每天通勤的路上,我的耳机里永远响着英文儿歌,持续了整整一年。

我们有条规定,任何老师上课不能锁门,督课老师和领导可以随时进入教室,或督课或检查,老师要学会习以为常。有次周日,第一节课,总部的教学总督导Peggy进入了我的教室。我那时还是个新老师,当场紧张到忘词,课堂游戏也乱成一团。一群三四岁的孩子,哭声不止。

我束手无策,脑子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丢工作,或者扣课时费。

没想到,往后的一周,除了分校教学副校长找我问过需要怎样的帮助,需不需要安排一个助教,提交的纸质版教案得到了更多批复外,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后来,总部课程研发主管Maggie也给予了我肯定,他离开我这边的分校的时候,还鼓励我说:“你适应过渡得挺好的,比我当年做新老师的时候上课强多了,课堂挺顺,听校长说你接了不少的二手班,压力不小吧?”

在培训期还有一周就要结束的时候,我曾收到新东方泡泡少儿英语教师的面试邀请电话。走还是不走,我当时挣扎过。走,一个月不到就退出培训,肯定一分钱没有啊!不走,那可是新东方啊!

后来几年每逢失意,我就经常想,当年要是选择了新东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人生哪有什么如果?现在看来,自己的每一步选择,因因果果,也成就了今天的我。

随后的7年,我一直在小微企业、创业型团队历练。与此同时,我也在不断地学习进修。不是关于语言提升的,就是教育相关的。

这些进修课程里面,只有一个和我的工作关系不那么紧密,却对我影响很大。那一个女性成长的课程。课程很好的赋能给我,让我更有自信地去挑战自己,上课同时也接触到很多优秀的伙伴。那时候,我25岁,课程的任务让我们写信给10年后的自己,关于职业。

我当时写道:35岁的我,是一个大教育机构的部门总监。梦想即将照进现实,我现在也准备复工后参与我们部门的总监岗位竞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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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培机构的老师好像更容易和学生成为朋友,会把新房装修经验整理成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发给你的那种。

起初做老师的想法很简单,因为自己专业就是师范英语,就想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

但是尽管专业对口,实际工作中还是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怎么吸引学生,怎么提高他们的出勤率,怎样才能让他们愿意开口说英语,如何和他们的家长交流……除了教学,作为教培老师,身上还背负着销售压力。每月的续费和转介绍的指标都有实打实的KPI标准。四年的教培生涯,硬把我,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磨成了外向。

幸运的是,很多学生和教培机构的老师熟悉之后,是很信赖我们的。我也有了更多的机会可以去发现学生的闪光点和缺陷,及时和他们沟通,或多或少充当了知心姐姐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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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在邮件中和Rita熟稔地聊天

令我印象深刻的有一个叫Tina的女生,高一,在学校是无可挑剔的尖子生,年级前15名。

那天,她哭着打电话给我,说被外教批评了。我有些意外,因为她一直是个很自信很优秀的孩子,我们外教中教都很喜欢她。在我心里,外教应该不至于对她过于严厉,她也不至于会犯“被批评哭”的错。

事情经过是这样:我们的沙龙课是外教给大家上,需要对话题进行讨论。外教安排学生俩人一组讨论然后轮流进行发言。Tina本身底子不错,可惜她的搭档是个上班族,口语欠佳,两个人在讨论时不免要到中文。而外教非常不高兴,警告他们不要用母语。结果,两个人没能在规定时间内讨论完,发表时准备不足,说得磕磕绊绊。一个班上5个小组,她这一组中表现最差,她自己觉得很委屈。

我先是安抚了Tina的情绪,等她平静些,告诉她:首先,外教对她严厉,是因为她足够优秀,对她有更高的期待;其次,如果她感到委屈,应该在课后及时和外教反映,帮助搭档说明难处,不过她事后能够想到向我倾诉,我也给予了肯定;最后,我再次向她强调,她以后学习工作的过程中,必然会遇到很多委屈和误会,这次的挫折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你一定要学着面对挫折,克服它,我告诉Tina。后来我也和Tina的妈妈进行了沟通,希望她可以多多和女儿交流,帮助她变得坚强。后来Tina一路考到曼彻斯特大学,又读研,都还挺顺利,我们一直都保持联系。

其实做老师和医生一样,多多少少都有些理想主义。因为这门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必须以心换心,学生们成长蜕变之后的感激也是发自内心的。我曾收到过感恩节学生的全英文短信,感谢我给与的学习上的帮助。还有的同事,得到了学生的引荐,跳槽之后有了更好的职场发展机会。

最令我意外的一次,我帮一个成人口语班的学员做复习巩固,复习完随便聊了会儿天,提到家里准备装修。他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附和说:“装修里面水确实挺深的。”

然而一周后,他突然发我消息,说把自己家之前的装修经验做了个Excel,发我邮箱了。

我下载了邮箱附件里的Excel,里面各种装修材料的品牌、价格、优劣之类,密密麻麻,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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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后选择了一家初创公司,在人来人往中陪着公司走到了C轮,最后公司先坚持不住了。

两年多前,我离开了我就职的第一家公司。

那是一家小型互联网+教育初创公司,老板个人能力泼天,却也没熬到“C轮死”的魔咒,径直先倒闭了。后来我辗转进入了另外一家大型教育集团公司,一直做到了现在,算一算,已经一头扎进教培行业快5年了。

回国后,我进入了一家互联网教育创业公司做市场运营。 那时候,我基本是一人身兼数职,单休加班都是常事。我写了上百篇公众号文章;所有海报文案都是我负责,同时也要管运营社群和家长互动;还要利用外语优势,在群内分享国外各类实用且优质教育资源;联系异业合作商家,为家长争取免费商品,搞各种线上线下活动;公众号吸粉转化、调研,发传单……

累肯定比现在累得多。但说实话,在创业公司上班的确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个人施展空间大,与领导的沟通成本也较低,这些优点是已经趋于成熟的大型公司不能比的。所有想尝试的工作,大家都会努力一起去做,包括在内,每个小伙伴都在朝着全能型选手发展。

当然,这期间离职的同事也不在少数。我算是熬到了最后的那一批,但也没能陪公司走到终点。

都说绝大多数创业公司活不过5年,我所在的第一家公司撑了两年半,烧了上千万投资人的钱,卒于产品始终难以成型。

人要向前看,告别了第一家公司后,为了不再过上极可能被拖欠工资的生活,在第二份工作的选择上,我更加看重公司的抗风险能力。几轮面试后,我收到了好几家大型教育公司、连锁幼儿园的offer,这次我选了大型集团教育公司。

第二份工作的整个感觉和第一份完全不一样,同样是市场部门,一个部门的人数就顶得上上家公司人数的总和。大家每个人都只用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都无需过多操心,个人能发挥的余地不多,公司工作流程非常规范,也不需要员工以一当百。

说实话,新冠疫情没爆发前,我现在这个单位的工作,可以用“轻松稳定”来形容。虽然比不上体制内,但也比创业公司舒服太多。疫情爆发后,我们这种实体教育公司受到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待岗还不至于,但工资多多少少都打了折扣。之前所谓的“稳定”,随之也就变成了“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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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那天,我骑自行车去了围棋学校,几个孩子邀请我一起下棋,问我:“你是学生还是老师?”

与围棋结缘,还是在10年前,刚大专毕业,家里人不想让一个女孩子在外工作,离家太远,我就回到鲁西南的老家,托亲戚给找了一份仓库管理员的工作。工作一点儿也不累,但是很无聊,每天面对各种冷冰冰的器件。

那时候手机上网还有点小贵,不像现在可以追剧看小说,只有每天早晨一份报纸,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工作了一个来月,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报纸的小小角落,发现有家培训机构在招聘围棋老师。我大学时在围棋社团里看过别人下围棋,没想到还有专门教小孩子下围棋的地方,当时就打了上面的联系电话。

那边老师回复我说,他们正在带孩子在外地打比赛,等回来后,我可以去面试一下。

2010年5月4号,下班后,我骑着自行车从大东关到大西关,来到一家临街的两层民房,进了二楼的教室,夕阳还能从南边的窗户投射进来,棋具是淡黄色的,整间教室弥漫着温和的气息。几个六七岁的孩子三三两两的聚一堆,或在聊天打闹,或在下棋。

有眼尖的孩子发现我进来,不怯生地问:你是老师还是学生?

我说我不是学生,来看看你们下棋。

那孩子又问:“那你会下围棋吗?”

我回答:“我不会,我只会下五子棋。”

那孩子雀跃:“五子?我也会,咱俩来一盘吧!”

学围棋的孩子果然是善战啊,看到棋盘棋子,我也手痒,于是坐下来,连赢了那孩子三局,他还不服气,后来又换一个小朋友上。我一连赢了他们好多局,当时氛围很不错,直到一个同学喊了一声“徐老师来啦!”,我才回过神来。

回过头,一个40岁出头,高高瘦瘦的老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我的面试通过了。

就这样,我踏入了围棋培训行业,一教就教了四年,直到儿子出生。后来买房安家,我自己成立了围棋教室,初衷只是想不受别人管控,还能靠自己的技能养家糊口。只是没想到事情一做起来就不可收拾,先是老师不够用,招了老师,然后地方又不够用,换了大教室。并没有刻意的谋划与规划,但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顺利发展。

2016年3月,我从一间47平的小教室里做围棋启蒙课,到四年后,我已经开了三家分校区。

紧接着,第四年末,我遇到了新冠疫情。

恍然感到,前几年的顺利发展,好像只是自己的好运气,也可能是赶上了培训的好风口,并不是自己有多强的能力,我也没怎么想过管理和规划布局这上面的事。可以说前面四年的经历,只给了我相对富足的生活,和一定的存款。可是,疫情持续的这几个月,我慢慢意识到,除了用手里剩下的现金发发工资,我还能给老师们什么呢?

之前的同学里面,有在学校里代课的,交完保险到手三五千块。以前我会觉得他们这样很浪费生命,他们也表示羡慕我做培训,随便开个培训班都比在学校挣钱多得多。不过现在互相都不这么觉得了。一出问题,还是体制内有保障,都不是能力出众、能挣大钱的人,无论什么时候,能稳稳当当生活就是幸福啊。

*本文为第二期公开选题《在教培行业干了这么多年,有些话想说》组稿项目。作者:杨新宇,沐之晴,雨欣麦吉,Rita,颜欢,刘小施;责任编辑: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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