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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堆 李海颜 2月3日 报道

1月23日，北京市宣布校外培训机构线下培训活动全部暂停。此前，因疫情北京顺义区、大兴区已于1月1日、1月20日相继暂停线下授课。

北京之外，疫情较为严重的河北省石家庄市线下培训机构也于1月5日先后接到了停课通知。而暂无本土确诊病例的山西省太原市、陕西省西安市则分别在1月16日、1月25日起停止线下授课。

此外，黑龙江省大庆市、哈尔滨市，辽宁省鞍山市、大连市，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通辽市等线下培训机构均已停课。这意味着经历了上次长达半年之久的停课后，部分线下培训机构再次按下了“暂停键”。

对于再次停课，海帆亲子游泳创始人吴京坦言，“没想到会突然停课，都没做这个准备”；黄河爵士鼓COO厉肇腾则表示，“有想到，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过，无论是否想到，有了前一次转线上的经验，北京某出国留学机构的老师刘羽琦（化名）认为，这次线下停课转为线上授课则“更加游刃有余、更加熟练了”。但停课时长、现金流、招生、教学效果等问题却仍为线下培训机构所担忧。

停课：措手不及与早有预料

“没想过会再停课”，在北京一出国留学机构任教的刘羽琦说，其所在机构于1月21日接到停课通知，23日将课程全部转至线上。

事实上，停课并非突然。1月20日的北京疫情防控发布会上，市委教育工委副书记、市教委新闻发言人李奕就已经宣布，1月23日起全市校外培训机构线下培训暂停。此前，因疫情，1月1日，顺义区宣布暂停开放全区51个学科类培训机构的线下培训；1月20日，大兴区也要求全区所有校外培训机构全部关停。

同样没有预料到会再次停课的还有山西太原的游泳培训机构海帆亲子游泳。对于创始人吴京而言，此次停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太原1例都没有，没想到会突然停课，都没做这个准备。”

1月15日，山西省太原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出《关于做好太原市校外培训机构疫情防控工作的紧急通知》宣布，全市所有校外培训机构(包括高考补习班)于2021年1月16日起，全面停止线下培训、授课与研学活动。

“我们打算2月8日放假，（这次）比我们预计放假时间提前了23天。”吴京说，15日接到停课通知后，海帆亲子游泳16日开始停课，现在机构除了有十几名顾问老师外，其余老师和学员均已放假。

与海帆亲子游泳不同，位于太原的乐器类培训机构黄河爵士鼓则表示，“提前做了准备”。COO厉肇腾说，受河北疫情影响，12月31日，黄河爵士鼓就宣布取消了原定于1月1日举办的学员汇报演出活动“鼓林大会”，自那时起机构就已经做好了直营校停课的计划。“（我们）本来计划17号上完停课，只是提前了2天而已。”

在太原宣布停止线下培训没多久，1月19日，陕西省西安市教育局发布通知称，全市校外培训机构自2021年1月25日起，停止任何形式的线下教育教学及培训活动。

但对于此次停课，位于陕西省的K12培训机构秦学教育早已为转线上做好了准备。在机构任教的隆晓庆告诉芥末堆，去年12月，秦学教育就开始对老师进行线上授课的师资培训，并陆续开始回购用于线上教学的手写板。与此同时，除西安市外，在宝鸡市、商洛市、安康市，秦学教育也在接到停课通知前后陆续召开了家长会，对家长进行线上登陆、基本功能使用等内容培训。

对于再次停课，部分机构已提前预知，部分机构则表示事出突然。但无论是否预料到，线下培训停课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如何应对则成为关键。

应对：维持原有内容与调整课程

去年因疫情，线下培训机构经历了为期半年的停课，不少机构选择转线上进行“自救”。而有了前一次经验的积累，对于机构抑或是老师无论是否提前做好准备，转线上都不再像第一次那般生疏。

1月20日，K12学科辅导机构北京学而思发布通知称，因疫情防控需要，将寒假面授课程调整为在线小班授课，“授课老师、上课时间、课程内容及课后服务将与原面授课程完全保持一致。”

1月21日，北京新东方学校也发布寒假课程调整通知表示，机构将于1月23日起将所有寒假课程转为“线上互动+直播模式”进行授课，上课时间、授课教师、授课内容均与线下课程保持一致。

刘羽琦告诉芥末堆，其所在的机构也于1月23日将课程转至线上，但由于去年已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线上授课，对她而言，“今年比去年会有经验一些，更加游刃有余、更加熟练了。”什么时候声量需要放大、哪个学生在屏幕另一端打开了其他网页，现在刘羽琦基本都能够判断。

相较于K12学科辅导与语言培训，游泳、架子鼓等素质类培训课程转线上则更为艰难。“游泳实在没办法线上化。”吴京表示，“素质类的培训不是刚需，也更重线下体验的场景，线上线下授课效果差距还蛮大的。”因此，海帆亲子游泳打算继续使用去年疫情期间录制的100期免费亲子体能课程，让学员能够在寒假期间保持运动状态。

同样做素质类培训的黄河爵士鼓也于1月19日将课程转至线上，但不同的是，机构对内容、班型、授课时长进行了调整。对于在该机构任教的陈丽丽（化名）而言，相较于线下授课线上则要“费劲很多”。她解释道，隔着屏幕很难通过自己的表述让学生将曲目演奏出来，而线下则可以及时在学生面前做示范。同时，由于线上直播拍摄角度受限、网络延迟等原因，更加大了授课难度。

不过，这次陈丽丽决定调整授课内容，由着重歌曲的练习转变为乐理知识和基本功练习的讲授，“这两部分可视效果会比较好，课件也可以做的比较详细。”

调整线上授课内容并非只是陈丽丽个人的决定，厉肇腾介绍，此次线上授课黄河爵士鼓打算前1个月课程都以复习和基本功练习为主，课程免费。同时为保证学员线上学习的效果，班型也由6人一班变为3人一班，时长由2小时变为1小时。

在厉肇腾看来，1个月的免费课程是在黄河爵士鼓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的，也能为机构奠定良好的口碑。但黄河爵士鼓打算在3月初开始新内容的教授，如若那时线下还未复课，厉肇腾表示，机构将采取上2个课时划1个课时的方式，进行适当收费。

影响：现金流紧张与招生困难

线下培训机构转至线上，一定程度上，能够维持原有的授课进度，减少停课给机构带来的损失，但因停课所带来的问题却并没有因转线上而完全解决。

“培训节奏打乱，收入也受影响，没有课程就没有业绩。”由于游泳课无法转至线上进行，吴京算了一笔账，这次停课比机构原计划的放假时间提前了3周，海帆亲子游在太原有2家店，约有4000节课没办法消耗，按照客单价280元计算，预计将损失上百万元。

与此同时，招生也变得困难。“停课之后再想有收入这个概率不是特别大，家长都知道停课了，即使你说现在有什么好的政策，家长也会等到年后，他们很难再把学费交进来”。

再加上受去年停课的影响，现金流则没有此前那样充裕。吴京透露，“去年刚停课的时候，账面现金流还比较多，当时觉得停一年都问题不大，但整个2020年实际运营时间大概才半年，现金流相较于前一次更加困难。”

不过，吴京也表示，虽然困难，但还不至于影响生死，目前的现金流能够维持到复课。

刘羽琦同样有此感受，受疫情的影响，出国留学的人数减少。与此同时SAT、ACT等出国留学考试的取消，也使得其所在机构在招生遇到了挑战。

刘羽琦回忆，往常寒暑假会有很多接到很多新生，而今年寒假她却一个新学员也没接到，不仅如此，原有的部分学员也因为要转至线上授课，而选择暂停课程。“很多孩子会觉得视频课效果不如线下，所以会选择不上。”

而对于线上授课的效果，刘羽琦反映，由于其他的课外辅导班也都转为线上，有些学员一天都有线上课，当她上到下午时段的课程时，明显能感觉到学员会比较疲惫。

除了机构和老师对线上学习效果表示担心，对于此次停课再次转为线上授课，家长们也有所顾虑。在与家长交流时，隆晓庆表示，个别家长还是比较担心线上效果的问题，觉得线上课和线下课差别会比较大。

去年8月，出于孩子对爵士鼓的兴趣，李沛阳给6岁的儿子报了黄河爵士鼓。对于线上教学，她担心老师的教学进度没办法根据学生的情况进行及时调整，孩子会因此跟不上。因此，除了正常上线上课程外，她还要求儿子每天划分一部分时间对所学知识进行练习。“小孩子最重要的是要有概念意识，不需要他敲的多好。”李沛阳说。

目前西安市已明确了3月1日线下培训机构复课，而其他省份的线下培训机构也期待能在3月前复课。停课之后，海帆亲子游泳的线上招生还在持续，“如果3月份复课希望能有一些会费进来。”吴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