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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国家繁荣与社会发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依赖教育。6 月 22 日，美国教育部部长公开说明 2022 财年美国教育部政策和优先事项，特别指出将「改善学生职业生涯道路」作为下一步教育发展的重要一环，提出在职业和技术教育国家计划中增加 1.08 亿美元资金，并在成人教育活动中增加 2500 万美元资金以扩大大学课程，惠及没有高中学历的低技能成年人，通过调动有针对性的资金，建立成熟的成人教育体系。在美国经济高速发展的背景下，成人教育也必须随之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成人教育阶段的投资浪潮

自 1994 年互联网元年以来，在互联网实现商业化 25 年后的今天，基础教育阶段之后的成人教育已经形成了一个多样化的生态系统。对于成人学习者来说，互联网意味着持续终生的学习机会。2020 年伊始，美国经济和劳动力市场的数字化转型取得了巨大飞跃。与此同时，在线教育大踏步跻身主流教育模式，包括大学在内的美国各级教育系统都迫于疫情影响，启用了远程学习，而这种学习方式恰恰是致力终身教育的学习者们一直以来的首选工具。

不仅如此，疫情造成的经济乱象也倒逼着人们将目光转向成人职业教育。美国各州和联邦政府将「推动教育提升工作技能」列为优先政策支持对象，新联盟、非营利组织和慈善机构也纷纷入局，掀起了一波成人职业教育赛道的投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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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疫情爆发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帮助 3600 万受过高等教育但不具备学位的美国成年人取得学位，一直是美国政府的政策重点。据统计，25 岁以上的成年人约占美国高等教育入学人数的 40%，总人数近 800 万。这样庞大的数字代表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也显示着成人教育已经成为美国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当务之急。

然而，突如其来的疫情打碎了成人学习者继续接受教育的「美梦」。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美国约有 37% 的成年人因经济困难、工作变动或缺乏学习机会而放弃了学习。Strada Education Network 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这种现象已经达到了「国家危机」的量级。美国学生信息交换研究中心（National Student Clearinghouse Research Center）公布的最新入学数据显示，美国成人本科入学人数正在急剧下降。中心指出，2021 年春季，美国社区大学入学人数同比下降了 11%，2019 年秋季至 2020 年秋季，仅加州社区学院系统就损失了 190000 名学生。

与此同时，数字化产业正在以截然相反的势头蓬勃发展，人们对数字技能的需求也正持续增加。美国大型在线教育平台 Coursera 在 8 月 4 日公布了 2021 年第二季度业绩，Q2 营收达 1.021 亿美元，同比增长 38%。Coursera 季度收入首次突破 1 亿美元正是得益于全球对成人教育需求的激增，以及人们对于获取入门级数字化职业证书的追捧。无独有偶，在线教育公司 2U 报告称，该公司「替代学位证书业务」的业绩在最近一个季度增长了 36%。2U 曾在今年 6 月斥资 8 亿美元收购了网络课程提供商 edX，可以看出，该公司对短期培训及其有关证书、在线课程等业务的需求正不断增长。此外，对企业、行业协会等机构颁发的短期培训凭证（Micro-credentials）的需求也飞速提升，今年这类凭证的颁发数量同比增长约 75%。

由此产生的结果是，成人教育正在迅速向线上转移，数字化转型日趋成熟，而且这种转型越来越多地通过新的平台和供应商，在非传统的环境中发生。这种趋势呼唤着崭新的制度和体系，新时代的成人教育必须打破上世纪模式的藩篱，从而更好地反映这个更数字化的「新现实」。

成人学习者不断增加，已经成为了高等教育中的「新多数派（New Majority）」。「新多数派（new majority）」这一概念于 1974 年被首次提出，用以反映当时的市场动态。彼时，25 岁以上的学生在所有高校新生数中的比例达到了历史峰值。几十年后，2011 年，成人教育入学人数再创历史新高。事实上，在传统高等教育领域中，成人学习者是一个尚未得到充分重视和服务却至关重要的群体。多年统计数据显示，现有的美国高等教育体系和激励机制并不适用于成人群体。更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前，美国政府就曾对成人教育入学率作出官方预测，到 2028 年，成人教育入学率将下降 2%。

现在，互联网这一技术变量融入赛道，成人教育不应再挣扎于陈旧的体系和政策，寻找破局之路正当其时。

学位与证书难两全？

当今世界，技能需求的变化速度快于大多数高校的追赶速度，非学位证书的吸引力变得越来越大。然而，新形式数字证书的市场价值和用人单位对此的实际看法，少为人知。数字证书市场的发展还处于相当早期的阶段，正因如此，这一领域需要市场和研究者投入更多的调研与思考。

随着招聘方式逐渐登上云端，大量用人单位也正积极改变对学位的刻板印象，设置基于技能条件更为灵活的招聘要求。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传统高等教育授予的学位就应该被抛弃，学位仍然是招聘市场的黄金标准，是迄今为止成人教育市场中规模最大、需求最旺盛的部分。一个难得的机遇正在孕育——借助成人教育机构和各行业之间的数据连接，在职人士可以改善现有的学位情况。

在竞争中，大量机构认识到成人教育市场的瞬息万变，并尝试研究设计新的、更有效的成人教育模式。一种已被证实可行的方案是：结合个性化学生支持服务以及学位课程培养方案来设计「职业发展途径」。通过在线教育完成基本的学习过程，配合短期培训凭证和就业市场分析，就可以达到特定的教育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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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量认证」也是成人教育领域的新概念。这种教育模式将学位和教育分成了更小的单元，以便成人学习者可以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即时获得具有公认价值的证书，或者至少获得更有意义的证书，而不仅仅是得到了一些学分。在纽约州立大学帝国州立学院（SUNY Empire State College）「Credential As You Go」认证计划的推动下，资格认证框架已经制定，试点项目正在形成。此外，Workcred 的另一个项目则专注于在学士学位课程中嵌入认证，以期提高成人学位课程与就业市场的相关性。

以上种种尝试的共同点在于：立足于创建全新的成人教育体系，并依赖于跨部门合作。所有工作都是为帮助成人学习者构建一个更加流动化、数字化的教育市场。不过，遗憾地说，即便如此，改变学位为王的行业标准、提升替代性数字证书的认可度，仍然长路漫漫。

成人教育替代传统高等教育？

过去二十年里，世界各地的高等教育部门一直面临着提高毕业生就业能力和提供更符合就业市场需求人才的「双重压力」。成人教育的受众通常是在职人士，因此这一领域不仅要求培训成果满足用人需求，而且要求与相关市场、产业达成实际合作。

其中的突出挑战是，用人单位对教育领域缺乏参与，并且难以维持这种参与。近期，由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 Mitchell Stevens 教授组织，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资助的在线会议就该问题进行了研讨，寻求打造「适用于在职学生的应用型教育体系」的方法。这次会议达成了一项共识：要让用人单位切实参与到成人教育的建设中来。

相对于传统学习模式来说，用人单位对适用于在职成人的体验式学习模式（Experiential learning models）产生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而此类模式反过来也取决于用人单位能给予多少工作机会。但是，更加完善的成人教育体系无法在一朝一夕中建立，做出重大改革的前提是有广泛的适用性，不能仅仅覆盖财富 100 强的几家公司，还要囊括所有中小企业。

目前，一部分成人教育机构正在通过自主设立职业资质相关证书，来开发替代传统高等教育的方案。Strada Education Network 在调研未持有学位证书的人群时发现，约有 10% 的成年人是从成人教育企业或私人机构获得的相关凭证。这种民办新兴的高等教育体系平行于传统高等教育体系，对后者来说既是竞争挑战也是合作机遇。如果处理得当，传统高校将获得更多的数字化转型选择。

总而言之，成人教育仍是一个未知的、多样化的生态系统，但它已经不再是一片难以开拓的疆域，而是一片蕴藏着巨大空间的蓝海。面向数字化时代的未来，世界各国教育系统都应当积极跟进、正确研判，在互联网这一技术变量之下，共同助力成人教育发展。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多鲸”（ID：DJEDUINNO），作者Sean Gallagher，编译佳琪。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转载请联系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