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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堆 怡彭 9月15日

少儿在线外教一对一赛道去年开始爆发之后，2017年也仍然呈现出高速增长的态势。美股上市的51Talk在2017年Q2保持着81.9%的收入增长，VIPKID从营收十亿到营收五十亿的豪言壮语更是令人惊叹。

但在一对一巨头们不断公布着的“大钱”之下，此前一直伏于暗处的在线小班也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不论是三月初的一轮集中的融资曝光，还是作为“巨头”的VIPKID宣布切入，都让人感受到“班课”的不可小觑。

在已渐成气候的在线外教小班课品牌当中，刚刚获得真格基金、猿辅导四千万Pre-A轮融资的魔力耳朵，可能是受关注度颇高却又始终相当低调的一个。

“行业很快，但还不够好”

魔力耳朵创立于2016年底，是专注于K12在线教育的猿辅导内部孵化的创业项目，创始人金磊曾任猿辅导副总裁。谈及以在线小班模式切入少儿英语的原因，金磊并未在一开始就谈及机会、模式、市场空间等常见的理由，他给出的答案颇为实际：“几位创始人的孩子都有了类似的需求，但整个市场都还未出现符合要求的产品。”

线上的体验与效果完全可以优于线下，在K12领域探索多年的结果让金磊对此坚信不疑。但目前最为流行的一对一模式，却并不能得到他的认可。“线下已经将一对一模式展现得很清楚，它是一个强销售的模型。”金磊表示，“不论是成本结构还是授课形式，都意味着它给孩子带来的体验不可能是最优的。”

从课程本身来看，尽管市面上绝大部分企业都会研发大量课件，用图片和音视频等多媒体手段让学生的学习更加有趣，但从本质上来说，一对一场景下所能做的练习只有两种模式：跟读与问答。以二至三年的长期学习的角度看，这并不能真正满足低幼年龄段的学习需求，数月之后也很难再引起孩子的学习兴趣。

与此同时，为匹配低龄儿童注意力集中时间短的特点，大部分企业将在线课程的授课时间控制在25分钟以内，并为课程制定了详细的流程。但在线上的场景下，老师吸引儿童注意力的手段实际上极其有限，夸张的表情与歌舞等的作用也仅能在短时间内起到作用。更遑论在目前学生、老师非固定占行业主流的情况下，学生与老师的熟悉过程就要占去大量授课时间，且“认识新老师、逐步建立信任”的过程还需要在此后不断重复。

看到这些问题的金磊及其团队认为，尽管一对一在近两年中不断攻城略地，却并不应该成为少儿英语的“最优解”。小班课市场的空白仍为后来者留下了大量机会，多路视频在线教室技术的成熟，也为小班模式提供了“基础设施”。

班课关键词：教研与算法

“古时皇帝在上课时也会安排伴读，与同龄人的交流是学习中不可省略的部分。”金磊表示，“古时就已有定论的事情，怎么可能现代人不明白呢。”

在金磊看来，魔力耳朵半年多的实践已经证明，组队PK、角色扮演、学生间的相互交流与模仿，是班课价值最大的亮点。相比于独自面对老师，与同伴一同学习、游戏的“氛围”大幅度地集中了儿童的注意力，从而提升了学习效率。

以最基础的“What is your name？”句型为例，在外教一对一场景中，不掌握中文的外教只能通过图片、表演等各种方式引导学生理解该句的句意。而在班课场景中，无法在一开始就理解句意的情况同样常见，但只要有一位学生能够领会并正确回应老师的问题，其它学生就可以迅速理解并随之模仿。

同伴之间的相互学习模仿能够形成一种氛围，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面对老师的紧张感。“而同样的句型，放在一对一耗费一节课时间还解释不明白的比比皆是。”金磊说。

从教学上看，家长们对在线班课的另一个普遍的疑虑在于“开口时间”。在付出相当于一对一课程60%-70%学费的情况下，如果孩子的“开口”机会被切分为了一对一的四分之一，显然并不合适。

对此，金磊认为决定性因素在于教研。课堂上所设计的互动活动不只要调动学生的情绪，更重要的是以多样的形式给予他们开口的空间。与此同时，在游戏化的情景设计之下，学生也会集中精力倾听其他人说话。从语言信息的输入、输出时间上看，好的教研能够保证班课教学的信息量比一对一更高。

教学之外，运营难也是此前的许多创业团队对班课望而却步的原因，如果无法提高满班率，班课也就没有了意义。在其他班课模式的实践中，也出现了固定老师固定时间、人工排课、大分组组内随机分配等多种方式。而魔力耳朵的选择则相对“小众”：家长提前二十四小时预约，系统自动匹配排课。

给家长以“选择权”无疑有着相当高的难度，但魔力耳朵团队却认为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固定时间是一种把麻烦推给家长的方式，在规模扩大之后，人工排课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金磊说，“算法是唯一的通路。”

为此，魔力耳朵设计了完整的学情跟踪体系，让系统实时掌握学生的水平状态，以保证将水平相当、进度相近的学生匹配在同一节课内。据透露，在数千学生的规模下，如果以3人以上视为合格，魔力耳朵目前可以将“满班率”维持在70%以上。

在老师选择方面，金磊也并不认同由家长为老师评分，在约课时任由家长自由选择的模式。在二八定律之下，“好老师永远定不到”成为此类平台模式不可避免的状况。

“另外，我们也不认为家长需要去做这个选择。”金磊说，“如果你不能选，对课程的不满意就会集中在魔力耳朵的品牌上，这能够倒逼我们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

目前，魔力耳朵拥有数百名老师，均来自于北美。这些老师中有不少拥有线上一对一经验，但金磊承认，从一对一到班课的转变，花费了魔力耳朵巨大的时间及精力成本，支付薪酬也相比一对一更高。不同于一对一的薪酬仅能作为收入的补充，顶级的班课老师已能够支撑老师在北美拥有相当体面的生活。

在网络中，一些老师在Facebook等社交网络上阐述了由一对一转到班课的原因。除更好的收入外，教学能力、成就感等都成为吸引外教的重要方面。在薪酬体系中，魔力耳朵也有意进行了设计，让老师们能够看到自己的进步空间和上升通道。

小班将成市场主流，一对一走向高端定制？

相比于爆发性增长的在线一对一，目前的小班课还处于萌芽阶段。但据金磊判断，随着班课产品的渐趋成熟，价格优势和小班课所带来的效率、体验提升，都会让小班成为市场中绝大多数人的选择。这一点与线下英语培训从大班、一对一最终过渡到小班的发展路径完全一致。

“如果目标是学好英语，或者拥有纯正的口音、培养语感等相对模糊的目标，最好的选择一定是小班。”金磊说。

而一对一，则会走向真正的个性化，成为学生需求明确（如出国、应试）情况下的“私人订制”。这也意味着更高的“数据化”程度可能会是一对一模式的发展方向。

毫无疑问的是，小班会是一个比一对一更需要积累的品类。金磊描述中的“未来”需要3-5年的时间才可能实现。尽管数千人的规模已经不小，金磊仍表示魔力耳朵在短期内的任务仍将是打磨产品，将资源投入到教研和产品研发当中。或许在不久之后，在线班课品类在市场中的认知将与一对一拉开更明显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