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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堆注：本文考察了美国教育跨学科与学科融合的历史演变及其发展趋势。从全球范围看，新学科的建立和学科间的融合正在成为学术界不可逆转的趋势，而在教育层面的融合也显得越发重要。在这一问题上，美国的经验有着很好的参考价值。

为了研究美国k-12教育中“融合”的含义，我们回顾了20世纪和21世纪初的三个问题：（1）在20世纪和21世纪初，教育工作的目的是什么，这些目的是如何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的？（2）在从上述目的派生出来的独特的教育议程中，“一体化”或“跨学科性”的概念是如何合理定义的？（3）“整合”和“跨学科”的概念是如何被时代的知识图景所告知的？

1. 整合与跨学科的历史回顾

1.1同化（Assimilation）：1900 - 1920

同化（Assimilation）的意思是美国化和公民价值观和美德的形成。自1635年波士顿拉丁学校成立以来，美国就存在正式的大学前教育机构。在19世纪早期，为工人阶级学生提供教育的公立学校才出现。“普通学校”课程与之前的课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将注意力从研究古典文学转向商业、机械和工程行业的准备工作。同化项目在很大程度上挑战和取代了根植于启蒙运动中的英国人文主义课程所强调的知识。英国人本主义是一种古老的多学科模型，让学生学习拉丁语、希腊语和数学的研究中，在高中时期还加入了对道德哲学、形而上学、英语构成和文段的关注。这一新的定位与教育的社会效用有关，由怀特黑德（1929）所倡导，代表了教育观念的转变，基于进步主义运动，反对传统的人文主义观念，提倡文化、学术和非功利主义教育，源于传统的文化和人文主义的英国教育观念。

在知识领域，达尔文主义的革命极大地分裂了思想世界。它使人怀疑与贵族出身有关的普遍人文教育（鲁道夫，1977年）。最重要的是，它将“进化”作为一种能被有效解释的视角，产生了对历史知识的“进化”、知识“进化”和“进化”（即“发展”）的兴趣。“革命”、“工业革命”和“达尔文主义”，都是为了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为教育工作和课程整合的主流概念提供信息。

“整合”一词最早是由赫伯特·斯宾塞（Herbert Spencer）于1855年在美国使用。斯宾塞回答“什么知识是最有价值的？”深受他对进化论的解释的影响。他，以及后来的赫巴梯人，将适应和选择的进化原则，推断出知识形式的起源，假设个体知识的进化遵循与社会知识进化相同的路径。演变证明，知识权力和课程权威是跨学科交叉的概念。斯宾塞的综合知识哲学，模糊了常识知识和“贵族”知识之间的界限（Kliebard，1992a，1992b），它把所有形式的科学专门化看作是根植于一种知识的共同主干，也与语言和艺术联系在一起。在他看来，科学发展的历史是通过提供与学生利益相关的内容自然发展来告知教育。斯宾塞强调为工业美国的民主生活做准备的目标是社会融合（Beane，1997），至少在小学阶段是如此。为了实现人类自我保护的更大目标，斯宾塞提出了一门课程，为人类活动的类别提供了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课程重视食品生产、蒸汽机和炉子效率、铁路和木工、货币市场或战争等方面的知识，当需要更复杂的反应时，则运用生物、数学和“社会科学”的物理知识作为独立但相关的学科。诗歌和艺术，被认为是装饰品和休闲活动，在斯宾塞的科学驱动课程中最不突出（Kliebard，1992b）。

1.2调整（Adjustment）：1920 - 1954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民主被看作是政治和社会组织的一种相当稳定的共同原则，而移民几乎停止了。“同化”不再是教育的优先事项，专家们宣称同化的项目已经完成（Graham，2005）。越来越多人注意到发展中的孩子，注意到性别的特殊利益和才能，将教育工作者的注意力从那些能够满足美国民主需要的学校转移到能够确保孩子们幸福的学校。教育在快速增长的心理学学科中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教育的目的不仅仅是培养孩子的智力发展，而且主要是他们的社会、情感、身体和精神的成长，以帮助他们适应生活，重点从“民主”转到“全人发展”，关注“个性化”教育。课程重点也从被认为是严格的同化课程中改变了，这些课程把英语、数学和科学放在优先顺序，突出了艺术和音乐，以及项目学习和学校以外的学习。守时、出勤率、整洁和清晰的书法都被创造性、自发性、自我表达、诚实和团队合作的美德所取代。在进步运动中，一体化的概念主要指的是儿童的整体体验，一种迅速采用的“整体儿童”的观点。

同化项目的核心课程——化学、物理、代数或欧洲历史——变成了可选课程。知识的发展使人们认识到需要综合经验的主要观点。越来越多的关于儿童发展的科学研究揭示了儿童的兴趣和能力。杜威可以说是第一个系统地倡导学术交叉的人，并将其与整合的概念联系在一起。他反对19世纪的教学方法，认为这与孩子的经历是不一致的。杜威设想的学校将是一个小社会，所有和谐社会生活的基本原则都可以得到锻炼和培养。杜威认为，在这个时代，美国教育学习的功能是促进每个孩子对社会环境的逐步适应。因此，教育理论是以兴趣为中心，而不是以学科为中心。杜威先进务实的态度，后来由他的弟子w•h•基尔帕特里克在“基于项目的学习方法”中得以执行。杜威认为，学生们在学校外的日常生活，是他们了解诸如算术、地理、文学或艺术等学科的实际起源的一种方式。

1.3进入（Access）：1954 - 1983

      帕特里夏·格雷厄姆提出20世纪中叶占据美国教育三个问题：（1）种族主义，几十年来推动学校的种族隔离；（2）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学业成绩不高；（3）尤其是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低收入家庭学生来说，学习机会特别少。“进入的时代”把重点放在了有权利接受更好的教育的人群身上。虽然公众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被民权冲突所吸引，但加强美国课程的努力正在进行中，尤其是对大学入学的学生来说。

在1957年冷战最激烈的时候，苏联发射了人造卫星，1961年晚些时候将第一个人送入太空，并将他安全带回，而美国没有类似的太空计划或能力。这条新闻引发了一场以科学和数学为主的课程革命。学校的批评人士要求将严格的智力工作和研究作为事关国家安全问题的高中教育目标。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等学术机构成为了科学、技术和数学教育质量的典范。联邦机构和慈善基金会汇集了对课程改革的慷慨资助。

改革从先前要求一体化或跨学科性的要求中走了出来。在这个历史时刻，学科界限变得不那么渗透了。教育界致力于发展一种“一流的课程”，主要针对大学前的精英阶层。

1.4成就（Achievement）：1983年至今

国家卓越教育委员会1983年发布的“国家危机”（A Nation at Risk）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报告。该报告将美国中等教育比作一个自助餐厅，学生可以选择多达50%的课程。在过去的十年中，大量学生降低了他们的期望，从职业和大学预科项目迁移到“一般跟踪”课程解决诸如个人财务、单身汉的生活、健康，而这些课程经常被错误地与“跨学科”混为一谈。委员会认为这个“课程自助餐”是教育系统失败的核心因素。为了与日本、欧洲、加拿大和其他的后工业社会在一个快速增长的市场中竞争，美国教育系统需要产生更多受过更好教育的人。

委员们认为，对一些人来说，基础知识如阅读和计算不应该以牺牲必要的技能，如理解、分析、解决问题为代价。过分强调技术和职业技能，没有时间学习艺术与人文，以丰富日常生活，帮助保持礼貌，培养团体意识。还有人推荐科学与人文之间开展流畅的对话。

在学术界，学者的报告证实了“认知革命”（加德纳，1985），人类学、语言学、心理学和人工智能已经显示“打开认知过程黑盒子”对于学习的重要性。1990年代初见证了每个州标准成绩飙升的发展目标。“目标2000”（Goals 2000）联邦倡议（1998）招募各种学科的专业知识社团，帮助教育者理解生物学、物理、历史和数学对于学习的最重要领域。

测试设计的心理需求产生前所未有的信息在学生，学生的学习成绩，学校，在州和地区产生了一种乐器能够捕捉学生并能回忆多少信息。在教师和学校的自由裁量权下，有更敏锐的理解能力，可以灵活地思考，以及有纪律的知识。同样，典型的跨学科课程，如男：一门课程的学习或面对历史和自己，种族灭绝和民主的研究在20世纪，仍然特别校本行动。教师们面临的任务是将这些课程所提供的问题的丰富表述与他们所要求的项目标准联系起来。标准，越来越主导美国教育世界，有限的地位和存在跨学科和综合方法导致Beane描述为一个新的还原多学科关注的焦点。

到20世纪末，美国学校的标准运动与美国生活转变并存，开始对教育提出新的要求。新一波的全球化已经开始影响美国和世界各地儿童和青少年的生活，互联网迅速引起一个新的数字时代，不断增长的对环境可持续性的焦虑是人们开始重视环境管理。在这些背景下，美国教育政策制定者准备在21世纪初重新授权国家中小学教育法案。

2. 集成和跨学科性（Integration and Interdisciplinarity）：现在和未来

21世纪初，美国公众教育系统发现自己在过渡。标准运动在全国范围内被制度化。一份国家研究委员会报告说今天在美国每一个州都有自己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教育标准，至少在核心科目上。

美国人正在评估在课程设置和教学实践中的标准的角色。通过国家测试研究表明，标准运动更关注弱势学生的学业表现。各州都在减少成绩差距；建立了更统一的州级教育系统；努力开展针对个别学生需要的和教学。但观察人士指出了风险，NCLB法案导致：（1）强调阅读和数学等学科，而损害了历史、科学、艺术；（2）减少了复杂的学科知识和需要记住的基本事实和技能。

今天重新授权国家初等和中等教育法案的背景下，深刻的社会、技术和环境变化再一次呼吁“跨学科学习”可能是新的教育体系和重新讨论教育目的的关键。

快速的全球化过程带来了新的机遇和风险。能力就像专家思维、团队学习和复杂通信正在成为新的生存工具。移民再次达到了很大的比例，改变了教室和社区的人口结构。媒体和贸易也越来越多地让遥远地区的人和文化接触成为可能。他们打开新形式的跨文化学习和交流的机会，同时也产生未知的恐惧。

我们时代令人担忧的环境挑战为课程改革提供了一个新的框架。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以及学术和基层组织，都致力于发展新一代的年轻人理解生物圈的平衡，可持续的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要求，和积极的个人和集体管理的必要性。在这种情况下，明确需要跨学科的课程。例如，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最新发布的气候变化框架为 “跨学科教学的教育机会”。按照委员会的定义，新生物学的本质是integration-re-integration，生物学的许多分支将融入生物物理学家、化学家、计算机科学家、工程师和数学家，创造一个研究团体以解决广泛的科学和社会问题。

还可以从许多学科整合知识从而对生物系统有更深入的了解，这些社会和技术的转换必然出现一种新型的学习者，包括能够访问和过滤信息数字化、跨空间壁垒、文化和语言协作、利用新的环境调查机会、参与政治和艺术表现的“新千禧年一代”、“全球主管”，“环境盟友”、“做好职业准备”的个人。这样的21世纪的学习者和专家将明显受益于跨学科能力。

在全球范围内，有能力的学生通过使用这些学科的工具和方法，学会像历史学家、科学家和艺术家一样思考。也要求能够通过跨学科的视角和趋势，理解特定问题的互联性和更广泛的主题与微妙的细微差别。学生在旧金山或圣保罗就能够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能理解环境、金融、社会和其他系统的互联性，了解相关的社会和文化之间的权力平衡具有显著的短期和长期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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