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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知识搜索即得的信息时代,我们还需要学这么多知识吗?
掌握学习方法,比掌握知识本身更重要吗?
广泛涉猎各种知识,还是精通一门专业对人生发展更有利?
知识付费产品满天飞的当下,什么知识才是值得学的?
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威廉·庞德斯通,在《知识大迁移》中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详细解答,并通过三个部分解读信息时代的致胜关键!首先,作者剖析了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无知,还意识不到自己的无知;其次,通过覆盖全美的调查和研究,以大数据的形式揭示了知识与收入之间的关系,告诉大家学习哪些知识可以更富有、更幸福;最后,作者告诉我们,如何利用现有的媒体、网络等资源,在移动知识时代成为真正的赢家。
“百度百科”不是学习的结果,而是学习的方式,存在云端的知识也不是你的知识。想要获取成功,不妨翻开这本书,转变你的认知,投入新的学习吧!
作者简介
威廉·庞德斯通
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已出版《剪刀石头布》《谁是谷歌想要的人才?》《无价》等14部畅销书,两次获得“普利策奖”提名。
《哈佛商业评论》《纽约时报》《哈珀斯》《时尚先生》等世界知名杂志长期撰稿人;《今日秀》《大卫·莱特曼深夜秀》《CBS早间新闻》等世界知名电视、电台节目的常客;也是ABC电视台两档黄金节目作家兼联合制片人。
书籍摘录
云端大脑与理性无知
1、理性无知
无知可以是理性的。20 世纪 50 年代,经济学家安东尼 · 唐斯(Anthony Downs)提出了这一说法。他的意思是,很多时候,为获取知识多付出的努力,超出了获取知识所得到的优势。关注政治的选民就是一个例子。干吗这么费事呢?选民除了投出手中的一票之外,别无其他力量可言,而这一票永远不曾左右过选举,未来也不会。
又或者,你可能没有学过什么吟颂乌鸦的诗歌,照样拿到了文凭,找到了高薪的工作。那干吗还要学这些东西呢?
当今时代人们对待知识的态度是很矛盾的。我们仰慕知识,而且至今仍认为:知识本身就是一个追求的目标。但我们又更多地把知识看成是达成目标的手段:实现社会进步,获得财富、权力。对毫无功利心的教育,我们心存怀疑;而看到“投资回报率最差的 8 类大学文凭”一类的标题,我们就会忙不迭地点击进去。
这是理性无知的黄金时代,也是为无知开脱的黄金时代。信息被以惊人的速度生产出来,又以惊人的速度贬值过时。每一天,我们脚下的文化都在改变。跟上它的脚步越来越难,人们甚至说不清自己是否跟得上它的脚步。跟进中东政治,阅读当代小说,关注地方政治,乃至了解可穿戴技术和大学篮球队的成绩到底有多重要呢?我们只能猜猜而已。我有个朋友,最近大声地自言自语:不知道《权力的游戏》有问题吗?如果你说,需要的任何信息随时都可以查,这其实是回避问题。你总不能谷歌一个观点吧。
知之甚少,不一定是知道得少。他们只是知道不同的东西。一个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拿来玩电子游戏的玩家,对这些游戏有着百科全书般的了解。说他知之甚少,评判标准未免过分武断。不是每个人都同意赫施的观点:有一套固定的事实,是所有人都该知道的。但如果没有这样的一套事实,知识渊博就只能是一个完全相对的概念了。
当今的传媒界并未给我们太多指导。它鼓励我们对信息进行个性化的过滤,让人能够超轻松地获取自己中意的有关明星、节目、球队、意识形态和高科技玩具的新闻。这样,我们花在其他事情上的时间和注意力就越来越少了。重大的风险倒不在于互联网让我们知之甚少,或是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相反,重大的风险在于,它有可能令我们陷入“元无知”(meta-ignorant)状态,也就是说,无法意识到自己无知的状态。
2、谷歌效应
互联网怎样改变着人们的学习和记忆,是如今的一个热门研究领域。让我们先从“谷歌效应” (Google effect)谈起。2011 年,哈佛大学的丹尼尔 · 韦格纳(Daniel Wegner)发起了一项实验,给志愿者看了一份含有 40 桩琐事的清单——就是一些短句,如“鸵鸟的眼睛比脑子大”。按照指示,每人要把所有这 40 句话输入计算机。一半的志愿者被要求记住这些事实,而另一半没有被这样要求。此外,有一半的人了解自己的工作将存储在计算机上,而另一半则被告知任务完成后输入内容会被即刻清除。
随后,志愿者接受了跟所输入事实相关的测验。按指示被要求记住信息的人得分并不比另一半人更好,但那些认为自己的工作很快就会被清除的人得分就比另一半人高得多。因此,分数高低与是否试图记住事实无关。
普鲁斯特不是第一个提出记忆是一团谜的人。我们记得他在小说里写到,玛德琳知道小蛋糕要泡在茶里,却忘记了许多有更大影响的经验与事实。有意识的思维对记住哪些事、忘记哪些事没有太多选择权。没有人会主动忘掉客户的名字,也不会永远记住一段悦耳的流行歌曲的歌词,但它就那么发生了。
韦格纳的实验的结果与一套实用主义的记忆体系是一致的。人不可能记得住所有事。无须有意识的干预,大脑会自然地对记忆进行分类。显然,大脑能认识到,对容易获取的信息没太多必要都存储起来(在需要知道鸵鸟眼球有多大之前,你恐怕要等上很长时间)。因此,人们以为事实被归档了,其实事实大多被遗忘了。这种现象现在有了名字——谷歌效应,意思是能在网上找到的信息,大脑会自动遗忘。
谷歌效应带来了一些有趣也令人不安的可能性。其一,是我们对 Snapchat和 Confide 等应用程序中发送的信息(照片或文字阅后即焚),可能比短信或电邮的信息记得更清楚。如果这是真的,Snapchat“酒后胡言乱语”的设计用意就白费心思了。
如果你把谷歌效应推导至最荒谬的顶点,自拍就会导致健忘。2013 年,费尔菲尔德大学的琳达 · 亨克尔(Linda Henkel)进行的一项研究指向了上述问题。亨克尔注意到,博物馆的游客痴迷于用手机拍摄艺术品,但对观赏画作本身的兴趣却越来越低。于是,她在费尔菲尔德大学的贝拉明艺术博物馆进行了一个实验。在本科生参观博物馆时,他们要按照预先指示去观赏特定的画作。依照实验设计,有些人要拍下画作,有些人只简单做笔记。第二天,亨克尔询问两组学生对画作本身的了解情况,发现拍照的学生在辨别画作、回忆细节等方面都表现较差。
我们无意识记忆的管理者显然必须意识到,如今唤醒事实的速度究竟有多快,途径究竟有多便捷。宽带网络为我们创造出一种新的学习和记忆机制:更少记忆,更快遗忘。过不了几年,我们大概全都会穿戴能全天候拍摄视频流的设备了,而社交媒体会让我们全都患上健忘症吗?
“狐狸式”的广博胜过“刺猬式”的专精
古希腊诗人阿尔基罗库斯(Archilochus)没有著作存世,只流传下只言片语。古希腊哲学家芝诺比乌斯(Zenobius)编撰了一部谚语集,收录了出自阿尔基罗库斯的话:“狐狸知道很多事,但刺猬知道一件重要的事。”
这句模模糊糊的话总是萦绕在西方的想象世界里。1953年,牛津大学哲学家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为它镀上了一层标准的现代光泽:刺猬是一个专家,能把所有事情都跟重大核心概念联系起来;狐狸是个多面手,对各种方法抱持开放心态,对彼此矛盾的观点也能理性处理。
经过这样的定义,狐狸和刺猬就成了风行一时的流行语。美国统计学家纳特·西尔弗(Nate Silver)把狐狸当作自己博客的标志。2014年,《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用“当代的狐狸对决刺猬”这样的标题描述两家快餐连锁店的竞争。“在这种场景下,麦当劳是狐狸,为了保持领先位置,朝着各个方向连续开火。温蒂汉堡则走刺猬的路线,不是把自己蜷起来变成带刺的保护球,而是扩大自己的核心汉堡品种,并引入了一个极为成功的创新招数:椒盐脆饼。”
几乎所有用狐狸和刺猬打比方的人几乎都是为了赞美“成为狐狸”的美德。狐狸是个多面手:思想开放,以事实为基础,有创业精神。刺猬只专注于“重要观念”,不管它是否切题。正如人手里一旦拿着锤子,就会把所有问题都看成是钉子。沃顿商学院心理学家菲利普·泰洛克(Philip Tetlock)以跟踪专家预测的错误著称。大多数时候,智库专家(刺猬)并不比小报的胡扯更准确。泰洛克发现,跟“记者或《纽约时报》善于思考的读者”相比,有资历的专家们并不擅长预测。
这本书展现的结果为“狐狸”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常识性的与背景相关的简单知识竟然出人意料地有用处。
从益智问答游戏中找几道常识性知识问题放到调查里,你可能会发现高得分跟高收入和良好的健康状况具有相关性,有时甚至还跟其他积极的特点有关。有时,掌握通过事实构建起来的认知技能是无法通过其他方式简便获得的。
广博的知识本身也有用处。我们的生活就是由一连串微小的决定组成的:车主要权衡昂贵的维修费用值不值得;选民要评估竞选阵营做出承诺;消费者要判断是否需要服用电视广告上的营养补剂。这些决定大多是在冲动下做出的,并未经过调研。很多时候,人甚至没有意识到事情还有研究的必要。拥有广博知识的人不太可能因为轻忽而做出糟糕的决定,因为他们更擅长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无知。
氡、蒂芙尼玻璃(Tiffanyglass)、城市旧房改造(urbanhomesteading)、真空低温烹饪法(sousvide)、年金(annuity)、总和校验码(checksum)、散景(bokeh)、有计划报废(plannedobsolescence)、场面调度(mise-en-scène),等等。知识渊博的人听说过这些词,或者听说过其中的大部分。
这些知识可能很简单,人们对相关背景的感觉也很模糊。但能把这样的词汇或短语放进话题的人明白,自己缺乏相关的知识。他们只要把词语输入浏览器,就可以做一番研究了。而脑袋里压根没有这些词汇的人,就不会这样去做。存储在你脑袋里的广博知识是一把解锁云端的钥匙。
“原爆点清真寺”(Ground Zero mosque)是媒体给51号公园起的名字。这是一家伊斯兰教社区中心,计划建在世贸中心遗址两个街区外的地方。按最初的设计概念,这将是一栋采用传统伊斯兰图样的通透的后现代大厦,由黎巴嫩裔美籍设计师米切尔·巴布德(Michel Abboud)设计。该大厦意在加强不同宗教间的理解,建筑内部包括祷告室、表演艺术中心、体育设施、美食广场和“9·11”事件受害者纪念碑。
2010年,计划刚宣布,一群自称“阻挡美国伊斯兰化联盟”的人就给它起了个“原爆点清真寺”的绰号。有了这个名字后,媒体就刮起了风暴,自此成了争议性很强的话题。这个项目被迫缩减规模,并更换了建筑设计师,设计方案修改为豪华公寓楼。到2015年底,在同一位置建起一座规模相对较小的伊斯兰教社区中心。该中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真的有一些人对“9·11”事件受害者缺乏敏感。而“阻挡美国伊斯兰化联盟”的存在则说明另有一些人心中充满仇恨。
我整理了10个有关科学、商业、地理、历史、文学、流行文化和体育的问题,做了一项调查。这些问题都与伊斯兰教、恐怖主义或曼哈顿房地产无任何关系。调查还包括一些观点性问题,其一是这样的:
51号公园是规划在距离世界贸易中心遗址两个街区外的一座伊斯兰教社区中心,它被人叫作“原爆点清真寺”。一座伊斯兰教社区中心离“原爆点”这么近,你有什么感觉?
人们对事实了解得越少,就越有可能反对“原爆点清真寺”。
有个别问题甚至存在明显的相关性。不知道道奇体育场是为哪一种运动兴建的人有更大可能反对那座不完全算清真寺的建筑。说不出美国是从哪个国家的控制下赢得独立、不知道DC漫画里的大反派是“小丑”的人也是一样。你也许认为,回答不了这些问题的人一定是“暗樁”(sleeper-cell)里潜藏的“卧底”,没能通过“怎样假装成一个美国人”的培训课程。其实并不是:回答不了这些问题是“出生在美国、对伊斯兰教不满”的预测因素。
我的“原爆点清真寺”问题答案无关对错,它问的是你的感觉如何。但情绪与事实常常交缠在一起。最反对51号公园的人有许多似乎并不了解事件的前因后果,他们听说“原爆点清真寺”本身就是件可怕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盲目接受了他人的观点。他们大概并不知道该项目计划为恐怖袭击的受害者兴建纪念碑,自然也不知道项目计划中还包括美食广场。美国大约有2100座清真寺,光是纽约州就有250座,曼哈顿下城有2座(不包括51号公园,因为它不是清真寺)。有一座清真寺“曼哈顿清真寺”距离“原爆点” 仅6个街区远。它于1970年建立并运营至今。世界贸易中心的南塔17楼里还有一间伊斯兰教祈祷室。
你不必知道我在上面提供的统计数据。纽约市有许多清真寺,有些显然和“原爆点”离得很近。有人想跟我打个赌,问有没有“原爆点星巴克”。谷歌地图显示,有7家星巴克店跟“原爆点”的距离与51号公园相当。正确的结论或许是这样的:曼哈顿有许多建筑物,每一栋建筑总会挨着别的建筑。
贯穿本书的研究发现,有关争议性主题的知识和观点是存在相关性的。信息灵通的人有更大可能认为“原爆点清真寺”或者转基因食品没有问题,对修建边境围墙持怀疑态度,认为“华盛顿红皮队”(橄榄球队)应该改一改名字,这些是让文化战士们做出“膝跳”反应的热点问题。具有背景知识的人能够更好地独立思考。
许多单独的事实似乎也能准确地预测观点。下表列出了我在调查中发现的几个有强烈相关性的问题,对更广泛的趋势做了说明(见表19-1)。
我还问了一些有关人的行为的问题,从极寻常的琐事到纯粹的假设。你会为孩子接种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吗?你会在一场“公开携带”枪械的活动期间去星巴克吗?你会为100万美元把自己的宠物扔下悬崖吗?
同样,在常识性知识上得分较高的人往往倾向采取更明智更务实、对社会更负责任的行为。从群体角度看,说自己会给孩子接种疫苗的人有更大可能知道人类跟恐龙不曾同时存在,能够指出曼哈顿计划是美国尝试制造原子弹的计划,知道美国国会有多少位参议员,明白美国比印度的国土面积大,但人口不如印度多,还知道1812年战争(又称“第二次独立战争”)先于美国内战爆发。
我按棉花糖实验的模式设计了一个假设性问题:
假设有一种高能效灯泡,价格是100美元,但使用寿命是10年,能节省300美元的电费。你愿意买它吗?
正如题面,它简直不需要人动脑子。100美元的投资不仅能保护正在逐渐融化的冰盖,还能让用户每年节约30美元。这是一笔稳妥的免税投资,投资回报率高达30%。明智的答案应该是“愿意”。对完全无关主题的知识越丰富的人越有可能愿意购买这种灯泡。
知道怎样拧松螺丝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科学。有93%的人都能给出正确回答。然而,它跟购买 100美元的灯泡有很大关系,跟给孩子接种疫苗以及在超市里使用可重复使用的购物袋都有关系。对于终极背景知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常识”,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一说。
“你会为了100万美元把自己的宠物扔下悬崖吗?”有12的公众表示会这么做。说不出哪种矿石最坚硬(20%)、不知道GOP(共和党)缩写代表什么(19%)、不知道爱伦·坡诗里哪一种生物说了“永不再”的人(22%),会这样做的概率明显更高(见表19-2)。
调查中还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去能让你变成亿万富翁,但会随机地害死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要为此负责,你也不会被控有罪。你会不会按下这个按钮?
近1/5的美国人说自己会按这个按钮。在常识性知识测验中得分偏低的人有更大可能按这个按钮,而说不出“9 · 11”世贸中心恐怖袭击发生在哪一年的人几乎是最有可能按下按扭的人(36%)。
狐狸式哲学,即拥有广博的常识性知识,正迎来了一轮严峻的逆流。我们的媒体思潮更喜欢跟事实建立起有如刺猬般的关系。我们拥有了数字化工具,可以在感兴趣的领域一头扎进深水区,同时排除其他所有无关的事。它承诺“其他一切”将永远保留在云端,可按需取用。在这番迷人的宣传里,另一些东西则消失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事件发生的情境“知其然”。有了总体印象,人才能对具体事件进行评估,而总体印象为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提供了最重要的洞见。
广义的终身教育不仅仅是实现财富与健康的途径,尽管与此有莫大的关系。学习行为塑造了我们的直觉和想象力。已知的事实是连接不同个体、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共同参考点。它们是闲聊、观点和梦想的基础,它们让身为公民的我们更睿智,还带来一份意义常被低估的礼物,那就是谦卑。因为只有知识广博的人才明白自己欠缺些哪些知识。
有一样东西你没法上谷歌搜索,那就是你不知道自己应该搜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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