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十年间,BAI这样一支小小的基金,养出了易车、摩拜、Keep、优信、美丽联合集团十几只独角兽,带了十家公司上市。而我已人到中年,我和我的两只保温杯一起来到创业营上学。
今天我希望与大家分享,我为什么要参加这样一场临界、跨界和破界之旅。
临界的窘迫:巨头也无法逃脱的艰难
我个人的成长脉络,其实是一个不断地被动跨界的过程。无论是不喜欢物理,却在大学被迫学了电子工程,还是从做“地面雷达引导站的反馈装置”,成为了电视台的主持人。这些跨界转型都非自己主动设计的结果。
但对整个人生的思考逻辑让我一直在想,破界的基础是什么?是个人的思考,还是现实的逼迫?
除了做风险投资,我还有其他的社会身份,在这些角色中,经常能够体会到许多临界的困境:
BAI最大的出资人,也是母公司,是欧洲最大的一家媒体集团(贝塔斯曼)。在它的董事会上,我每天看到的是一个曾经富有的欧洲大陆,如今几乎是负增长,却又不能像一家公司一样通过并购来达成它的成长。
在这样艰难的多元化的业务转型过程中你该用什么维度思考?有的时候不是简单的一句“不破不立”就完了,壮士断腕如果失血过多挂了怎么办?
同样,我在Tapestry (美国著名时尚品牌COACH母公司)的董事会上,也看到他们是怎样的艰难面对挑战:
传统奢侈品所依赖的百货公司渐渐消亡,而新兴的电商完全不能负荷新一代的消费者的需求;古典品牌的调性故事被人格化的去中心化的赋能彻底打败,用广告支撑起来的造梦空间,也在新一代的精准营销面前不堪一击。
怎么办?
我常常激进地跟他们提到中国的微信生态系统,拥有如此便捷的支付环境、快速的反应能力,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新的领域一夜之间创造崭新的零售模式呢?
但实际上,一个特殊零售帝国的业务是多么地复杂、庞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转型的动作不是一转身的姿态那么简单!
我作为校董服务于斯坦福商学院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之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体会不到,原来一个学校本身也有那么多的忧虑、竞争,面临着摧枯拉朽的教育变革:
两年学习的充电,时间成本之高昂。
未来最优秀的孩子到底会不会选择原来为传统的咨询公司和投行准备的这种职业生涯的设计?
尤其是在硅谷这样的地方,过去的学习模块和学习方式到底还有没有用?到底有没有可能像混沌大学这样,进行深入的灵魂挖掘,思维撞击反而更有功效?
一个商学院也是一个生意,商学院的校董会每天也在看怎么去融钱、怎样花钱、怎样管理学校、怎样构建它的未来。
我能感受到,这每一样东西都是在非常危险的临界点,逼迫着你必须跳出来在临界去跨界。
破界的启发:在巴菲特车上的灵光一闪
关于如何破界,我想到了一段与巴菲特有关的故事。
我在斯坦福商学院曾经跟随 Jack MacDonald 教授上课。他在斯坦福教了 50 年的书,课程的最主要一部分就是请他教过的学生或者好友回来讲投资,其中巴菲特每年都会来上课。
在我们那一届,因为太太去世了,巴菲特不能来上课,所以让查理·芒格来替他上课。查理上来没有寒暄,也不跟任何人有任何交流,他把他最经典的章句,长篇累牍、振聋发聩地宣导了一番,下课时告诉我们:
“如果有问题回去好好想,经典是永远不变的。但是今天让我还是做点什么吧,不然就白来了,我捐个8800万美金吧。”
查理真是位很诚实的老爷爷,所以我想,在混沌大学我们也不要期待听到什么从未听过的石破天惊的话语,破界有时还是在于某时刻的感悟,像善友教授说的“你来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们还是很幸运的,巴菲特说不能亏了这班孩子,于是邀请全班 25 人去了奥马哈。在那一整天的时间里,他跟我们谈了许多生意上的心得、政治上的宏观洞见。
午餐时候,他带我们去牛排馆吃午饭,可以抽签抽出三个人坐着他开的车过去。我果然有作为一个投资人最大的才华——幸运,我抽中了。
坐在车里面的时候,另一位被抽中的男同学非常紧张,最后他手心是汗,声音颤抖地说:“先生,最近你在关注哪一支股票呢?”
当时我们都屏住呼吸,巴菲特说我在重仓中石油,我在后排大失所望说:“这怎么可能?我爸在中国的石油系统工作了30多年,那里有非常多的问题。”
我试图向他举例那家企业在改革当中的问题,效率不高、遭遇转型困境等。巴菲特听了以后淡淡的一笑说,有些问题需要看得深、看得准,不一定要看得细,有的时候淹没在细节里反而无助于判断。
大概就是那样一刻,让我非常有启发,可能在混沌大学也会期待有这样一两个灵光一闪的时刻,也许是一句平淡的话,会让我们自己觉得打开了心智。
学习的最佳姿势:敬陪末座
我非常喜欢康定斯基的作品。
他的《论点线面》一书是我和许多人现代艺术的启蒙读物,我觉得从点线面转化的韵律与节奏在跨界与临界的过程中会不断发生,就像大家会发现音乐和韵律能够转化成为线条和色彩。我们也能在不同的境界当中、不同的世界当中自由切换。
康定斯基 1928年作品
每年我都会写下自己的新年愿望,我第十次地写下了新年愿望要学会游泳,但现在依旧没有学会。
但是和女儿去马尔代夫潜水时,在大海中央我跳下去了,我发现,原来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可以深潜到十几米。战胜了大海,我克服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也获得了一种全新的自由。
最后说说为什么来混沌大学,这又得说到我的女儿。女儿被安排在非常有爱心的一位老师的小班课程里,他把女儿放在 5 人小组里,说她是目前最弱最小的孩子。
这位老师说,在学习当中最好的位置、最受益的姿势是敬陪末座,总是最差最小最稚嫩的孩子受益最多。
我这一路走来一直是个少数派,在各种组织机构和行业里面都是起步于微时的,我最大的受益就是我周围的人都比我有势能,像今天在座的教授、同学、和学长一样。
所以今天,我也愿意在混沌创业营里面用一个中年妇女的成熟又放空的心态,面对我有的不能或不愿改变的现实,和有的想要做的突破,敬陪末座地好好学习,多多受益,谢谢大家。
本文转自混沌大学,作者龙宇,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芥末堆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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