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Apple’s Longtime Education VP Shares Frustrations With Slow Pace of Change. 作者:
Jeffrey R. Young. 来源:EdSurge. 编辑:尔瑞.
人们总爱去猜苹果到底想要干什么——让人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苹果教育的战略之一。但目前苹果教育所做的事,无异于他们在新闻发布会上发布的消息和一些投机行为。
所以当苹果教育副总裁约翰·库奇(John Couch)出书,分享他对未来教育的思考,以及他在苹果公司任职期间的工作,这才为公众打开一扇窗,去了解这个公司对教育的看法。
这本书名为《重连教育:技术如何解锁每一个学生的潜能》(Rewiring Education: How Technology Can Unlock Every Student’s Potential)。书里分享了一些奇闻轶事,包括史蒂夫·乔布斯是如何看待计算机在教育领域里的角色。他把计算机比作“智力的推动者”,就像自行车提升骑手的行进速度。库奇在书中写到,乔布斯曾预言,这辆心中的自行车会“让我们实现超越——前所未有地去发现、创造和创新”。
但这本书也弥漫着库奇的失落感,他为学校缓慢的变革速度感到沮丧。他谈到,苹果公司所造的器械,在教育领域并未发挥它所有的潜能。
接下来的访谈将会提及库奇的一些忧虑、他在苹果公司的经历,以及他对苹果教育未来发展的看法。
苹果公司初期发展阶段,“教育”究竟占据怎样的战略地位?
库奇:重要,很重要。从一开始就是。史蒂夫曾这样说过,“教育深植于我们的DNA”。
苹果当时与明尼苏达教育财团合作,在第二代电脑上配备教育软件,正式开启了苹果的教育业务。所以早期我们有的更多的是教育软件,比其他个人计算机涵盖更多的教育软件。
但在史蒂夫心中,一直有一个为小学预留的小角落。事实上,书中有史蒂夫的原话,“如果我在一所学校放置一台电脑,就会有学生找到那台电脑。这将改变他们的一生。”
由此,苹果教育启动了它的第一个大型市场项目,“孩子们不能再等待”(kids can’t wait)。乔布斯曾前往国会向白宫议员提议,希望通过给每所小学配备一台计算机的法案,就像那时的大学都配备电脑一样。法案并未通过,但加利福尼亚州听说此事,采取了这个提议。苹果公司由此可以向加州的每一所学校提供一台二代电脑。史蒂夫对教育的热情,真正开启了苹果的教育业务。
您曾离开过苹果一段时间,然后以教育业务的副总裁身份回归。当您第一次承担这样的角色,领导苹果公司的教育业务,您的愿景是什么,以及您当时是怎样看待教育的?
西蒙·斯涅克(Simon Sinek)有句话说得很好:“从为什么开始”。我们为什么要投身教育?我们的愿景是什么?对我而言原因很简单——就是那群学生,不是关于苹果公司这个机构本身。我们一直在以史蒂夫的“kids can’t wait”为依据,追随他的愿景。所以,我那时的愿景就是,每一个学生都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天才。他们能否成为天才,取决于我们这些置身教育的工作者能否帮助他们找到那份天赋。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知道技术一直在持续发展,而且我们可以构造基于技术的学习环境。技术最终可以被数字化,满足所有学生的需求。知识会成为免费,并在互联网上触手可及。评估不再是将孩子带出学习环境,将他扔到实验室里进行单独测试。评估会成为学习环境的一部分,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老师能在“西北教育评估测试”(Northwest Educational Assessment)后立即知道强尼和苏西还不会解二次方程式。然后系统会自动给这些学生提供帮助,可能是一款有关二次方程式的app,孩子们可以每周花费一个小时在app上练习。一周结束,我们可以生成一些东西,来看他们对于二次方程式的掌握情况。然后我们看到,经过一个学期,学生的分数从29分涨到68分。这全是因为你将学生送到准确的学习环境中,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下他们可以弥补知识漏洞。
1978年,当我将第一批苹果二代电脑捐赠到加州的一所天主教学校,他们不知道该拿着电脑做什么。学校把清洁间打扫腾出来,把两台苹果二代放在那里,然后告诉那些孩子,“你们可以在闲暇时间使用它们,比如校前、课间休息、午休时间或校后”。我看到孩子们在那间小屋子学习阅读。学年末,当学校调查学生们最喜欢什么课,他们投票最喜欢那间清洁间里的课。八年级学生决定要送给学校四台或六台苹果二代,这就给学校留下个难题,因为清洁间再也放不下这么多台电脑。那他们是怎么做的呢?
有位学生的母亲曾就职IBM,学校将她聘用,教授后来称为“计算机”的课程。我见识过第一次考试,考试内容就是操作手册的首页,留了些空让学生来填。无关创造,无关探索。由此我写了一篇文章,名为《苹果是如何在前往学校的道路上迷失的》(How the Apple was Lost on the Way to School)。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史蒂夫心中的美好自行车变成健身房里的动感单车——况且实际情况并不动感,还哪儿也到不了。
我觉得现在的教学也带点当初的性质。我们把计算机放在学校,而且都会更新迭代。我们会说,“好了,我们要做的事本质上跟我们之前做的事一样。但这一次,我们要用数字化的方式解决问题”。与在书里查找信息不同,这次我们要在互联网上查找信息了。对,不错,是好了那么一点点,毕竟活动变得实时了,但我们并未从根本上改变课堂运作的方式——我们学习和教学的方式。
而那是技术可以达成的事。技术可以触及每个个体。
我注意在书中,您批评那些说应该丢弃现在的教育体系,用一些小玩意儿或完全新的体系来替代现在教育体系的人。那么您所说的“重连”教育到底指什么?
你可以看到两种情况,一种是直接将整个教育体系摒弃。比作软件编程的话,就是从底层scratch重来。另一种则是打补丁。你的程序写到一半,测试报错,然后你打补丁,打补丁,打补丁,一直打补丁,结果并没什么用。把整个程序扔掉也不是事儿。
我们需要将它重连,用一种可延展、可编辑、可调整的方式将它重连。所以重要的是过程。可是我们现在的练习册与问题解决无关;我们的书本只会说,“答案在这里,二次方程的公式在这里,解去吧”。
2010年和2011年,学校大规模主张使用iPad,现在看来热情褪去了些。那些退出大型iPad项目的学校,他们的问题或挑战是没有改变他们的教学方法吗?
大部分学校——可以说80%到90%的学校——是为了买技术而买技术,从未运用技术。有种教育模型说,技术、教学内容和教学法之间存在一种共生关系。你要对全部三者进行改变,而大多数学校不曾做到。
我曾经跟老乔说,“老乔你知道吧,如果所有学校买iPad都是为了节省成本——因为学校认为这样做可以节省纸版教材的开销——而不是从根本上改变他们教学的方式,我们的想法注定失败。”我认为很多iPad都只是在被简单地当作替代品,就像电子白板。电子白板真的改变教育了吗?没有。很多学校买了电子白板,然后骄傲地说,“看看我们的技术,我们走在时代的尖端”。并没有。你们只是在把技术当作替代品。
正因如此,技术反而得到骂名。
身在苹果这样的公司,这一定是个非常有趣但又令人沮丧的立场,你的产品没有被有效使用,你却无法改变现状。多年来你有没有尝试过倡导你所提及的文化变革?
任何改变的关键都在于领导层。对我来说最令人沮丧的可能是学校领导层的更换速度。校长或负责人会停留两到三年,然后搬到其他地方。所以永远不会有变革的时间。我曾看到过不可思议的变化,不可思议的,真是不可思议的变化,可一旦那个校长离开,或者那个负责人离开,变革最终便不会实现。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现在最好的例子可能是英国的艾莎学院(Essa Academy)。这是英国表现最差的学校。 阿卜杜勒·乔汉(Abdul Chohan)用技术颠覆了整个旧状,以至于政府为他们建立了一所全新的学校。然而现在,新校长进来说:“我们学校将不再有技术。”就那样,技术就没有了。真是令人沮丧的事情。
这些天我们看到了微软和谷歌在教育方面的巨大推动,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到苹果的声音。您如何看待Apple目前的战略,以及您是如何看待试图进入这一领域的各种公司的威胁呢?
我认为史蒂夫最初的教育愿景仍然适用。蒂姆·库克非常支持教育。事实上,最近在芝加哥发生的一件大事,揭示我们正在增加教育投资。
从战术实施的角度来看,苹果试图做的一些事情需要时间。我在过去的三四年告诉人们,我不打算卖盒子。我有16个孙子孙女。我正在努力改变教育,使他们充分发挥潜力——这样他们就会有内在动力,他们不仅会对上学感到兴奋,还会对学习他们的余生感到兴奋。
因此,我将把余生献给那些学生......我写这本书的原因是为了展开对话。事实上,直到第13章我们才开始谈论技术。最后一章是甘地的引言,“做出改变”。
您刚才提到,苹果教育正在按照它的战略行事,但需要一些时间。可否举个例子,告诉我们苹果在做什么,或您想通过这句话表达什么?
拿我们做的一些事举个例子。 iTunesU允许你在世界各地分发课程。苹果有一个名为Classroom的新应用,它允许教师监控教室。还有iBooks。将这些独立功能整合在一个充分融合的动态学习环境中,是一件神圣的事。
人们习惯使用“个性化学习”这个词,但有点用词不当,因为真正的学习不是仅靠个人发生,而是在一个有内在动机、充满挑战的协作环境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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