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Tear Down That Wall? Why Data Walls May Cause More Harm Than Good.作者:Tina Nazerian. 来源:EdSurge. 编译:尔瑞. 图源:Tulsa World.
在美国底特律城外的英克斯特预备学院(Inkster Preparatory Academy,是一所K-5公立校),学校通过西北评价协会推出的一种高风险测试追踪学生们的成绩。老师们会把学生各方面的评估成绩张贴在教室墙壁上,隐去姓名,按成绩进行编号。尽管如此,学生还是能一眼瞥见自己与同窗同学之间的差距。
这种方法被熟知为“数据墙”(data wall),设计的出发点是增强学生们的学习动机。学生们被教导说,“每个人都在努力努力再努力,让自己的编号更往前靠一点”。
丽贝卡·瓦什在南牛顿小学(牛顿市是美国的一个小城,位于波士顿近郊)为四年级学生教授信息技术课程。她将科学和社会研究融入到平时的课堂中,并使用数据墙,让学生追踪他们的进步过程。每个季度,学区会举行统一的基准测试,数据墙编号以此确定。分数等级用不同的颜色作为区分。这样做,瓦什得以清楚看到不同等级之间的差距。她特别提到,这样的数据墙与个体学生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因为墙壁没有附上学生姓名,也没有固定学生编号)。
谷歌“教室数据墙”(classroom data wall),你会发现有许多老师都在教室里展示孩子们的分数和各种评测结果。新学年到来,一定又有许多老师在计划布置他们的学生数据墙,有的可能还会附上学生的名字。
然而,这样的做法招致了一些批评之声。有人相信,公开展示学生学习成果,弊大于利。
数据墙示例:某班课堂小测,学生姓名被公开展示在不同的颜色等级框中. 图源:谷歌.
数据墙真如传说中有效?
劳纳·霍尔(Launa Hall)是批评者中的一个。当她还是弗吉尼亚州一所学校的三年级老师时,也曾在她的教室里搭建过这样的数据墙。但是追踪学生州级考试成绩的数据墙,立了没多久,就倒下了。
2016年,霍尔向《华盛顿邮报》投稿,诉说了她的经历。她写到,在她立起数据墙的第二天早上,一个学生对此产生了消极反应。当那名学生看到自己“数学成绩”所处的位置时,“她低下头凝视地板,然后拖着脚步回到了座位上”。自那以后,霍尔开始相信,“公开展示学生所处的位置”,这样的激励方式是不奏效的。
“这并不是解决问题实际有效的工具”,她说。
另外,她认为,学生自己已经对成绩有所了解,这样做并不能给学生带来其它的有用信息。相反,这样的数据墙会强调他们的缺陷。
霍尔说道,“我们需要强调学生做法的正确之处、优秀之处,这样我们才可以在他们优势的基础之上,帮助他们取得进步。而不是花时间在’比较’上”。
数据墙的激励作用是有限制条件的
朱莉·马什(Julie Marsh)是南加州大学罗西尔教育学院的一名研究员。她研究学校里各种数据的使用方式,包括数据墙的使用。她对多名教育工作者进行访谈,发现真的有很多老师都相信数据墙是个激励孩子的好东西。她还重点研究了数据墙在中学阶段的使用。
马什说,“我们确实听到有很多人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喜欢比赛。所以当你把自己做的事与他人、与其它等级联系起来的时候,这可能会激励你去更加努力地做好某事,或以更严肃的态度对待考试”。
虽然确实有一些文献表示,数据墙可以特别激励某部分孩子,平时表现优秀的孩子。可却没有多少文献表示,数据墙也可以激励那些平时成绩不佳的孩子。
马什通过透视之前所做的关于动机和目标导向的调查,探究数据墙的有效性。她认为,“表现导向”(将自己的成绩与他人关联)和“掌握导向”(将成绩与自己的起点关联)之间是有区别的。
“我认为公开展示成绩,给学生提供相互比较的机会,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在强调表现导向”,马什说道,“然而一些既有研究表明,这样以表现导向为目标的举动,可能会招致一些负面结果”。虽然确实会有一些孩子在与同伴进行比较之后会得到激励,但也会有孩子承认追上别人是件很困难的事,然后让步、放弃。
相反,有关研究发现,以掌握导向为目标,可以更好地促进学生产出积极成果。
马什说,“如果你把数据单独给孩子,告诉他们整体基准水平,或想让他们达到的标准,这样做则是更多地倾向于掌握导向”。
那像英克斯特预备学院这样,不附学生姓名呢?马什认为,虽然这样做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学生面对公众的难堪,但学生个体还是能看见自己和同学的分数,进而互相比较。
数据墙的使用合理性引争议
曾经在教室里使用数据墙的霍尔,对用数字或其它编号替代学生姓名的做法表示怀疑。她说,“这些孩子能瞬间认清这些都是谁的成绩”。
汤普金老师所在学校的每个班级也在使用数据墙。她说,学生们确实都在讨论他们的分数。然而她注意到,尽管学生们都知道这是谁谁谁的成绩,但是他们都在探讨每个人是怎么思考的,并且意识到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是有所不同的——这是一种接近于成长型思维的概念。
“你号码的颜色是红的,但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前进到另一种颜色”汤普金这样说道,“你的目标应该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勤学好问、认真完成作业、参与丰富的课外活动,获得另一种颜色”。
文首提到的瓦什老师还说,学生们都很清楚自己成绩在墙上表格里的位置。如果他们不记得了,他们会翻回记录数据的笔记本看看,这样的笔记本帮助他们记录个人目标和考试成绩等信息。她说,学生们是否会讨论成绩,都取决于他们自己。
虽然老师们对是否使用数据墙各执己见,但从根本上说,数据墙的使用可能已经在本质上触动了美国学生隐私保护相关办法。
数据墙可能违反了美国学生隐私保护相关法案
一些隐私专家表示,这样的数据墙因为公开展示学生数据,可能违反了FERPA(美国家庭教育权和隐私权法案)。妮可·施耐德(Nicole Snyder)是一名律师,研究特殊教育和普通教育方面的法律。她表示,数据墙可能潜在违反了联邦隐私法,因为诸如学生姓名这样的“具体信息直接就出现在墙上”,“学校也没有征得家长的允许,对这些信息进行筛选展示”。这一切都限制了学校对学生数据的展示。
施耐德补充道,“特别是如果数据墙强调了某个学生的特殊之处,或者编号可以追踪到某个学生身上,那么这个学区便可能遭受指控,违反联邦或州政府条例——包括但不仅限于FERPA”。
这些数据墙还可能会牵涉到违反州级法律。金·奈史密斯(Kim Nesmith)是美国路易斯安那州教育部门数据治理与隐私主管。她在州级层面直接处理与数据相关的一切事务。她表示,数据墙的使用,潜在违反了路易斯安那州的“学生数据隐私法”,“同理,它们也违反了FERPA,因为数据可以联系到学生个体。”
然而,南方贫困法律中心工作人员卡梅隆·克拉克(Cameron Clark)表示,即使某面数据墙确实违反了FERPA,家长们也无法去控告学区或某一位教师。“一位倍受轻视的学生或家长,是无法去对抗那样的大势力的”。
如此看来,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如何有效、巧妙地展示学习成绩,倒成了一门值得研究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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