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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创客教育企业青橙创客向芥末堆独家透露,目前已经完成2400万元A轮融资,投资方为天明集团。本轮融资将主要用于课程研发、评价体系研发,以及将其教育服务模式复制到全国。此前,青橙创客曾获得1000万人民币pre-A轮融资,投资方为立思辰康邦。以及天使轮500万元融资,投资方为启迪之星、启迪教育、泰有基金。
芥末堆 东耳 4月16日
创客教育自兴起以来,这个赛道内涌入了大量创业者。在之前的文章中我们也谈到过,初期因为国内C端市场培育不成熟,很多机构选择从B端切入,一些在国外面向C端的产品回到国内也开始研发课程,走B端路线。
然而,当炒概念的时期过去,泡沫破灭,很多面向B端的企业渐渐感觉B端的生意有些凉了,又开始转过头来慢慢布局C端业务。与之对比,青橙创客却像行业的“另类”——持续布局B端,不涉及C端市场。即便这样,2017年青橙创客也已经实现近4000万营收,进入全国200多家小学。
目前,青橙创客旗下业务主要包括创客空间整体解决方案、课程服务、赛事运营、创新活动(师资培训、科技节、工作坊等)。2017年,青橙创客在北京地区40所中小学,进行了1300多课次体系课程交付,完成5万多人的实践课交付,也积累了部分高职院校的课程合作研发及交付经验。
将创客教育与学科进行融合
青橙最初面对学校时就经常被建议做硬件,这样更好“卖”。在部分学校看来,创客类硬件设备是看得到的东西,能直观看到价钱,但类似课程服务类产品,更像“随书附赠的说明书”。
针对这一说法,早在2016年,李寅就曾向芥末堆表达过这样的观点,“没有好内容,硬件跑不起来,两者应该是平等的。” 不过他也明白相比于硬件销售较为清晰的“卖卖卖”的商业模式,课程服务的商业道路探索就困难的多。
“如果有一天‘创客’这个词消失了,做内容的团队以何种方式生存下去,这是我需要考虑的。”李寅说,“作为内容驱动型公司,一定要不断研发好的内容,推出新的课程满足学校的需求。这样,即使‘创客教育’这个概念消失了,但课程设计的理念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李寅告诉芥末堆,在青橙,内容是公司业务最核心的驱动力。围绕内容衍生出课程体系、教学方法论、创新教育理念、评价体系等,而与之相关的服务最能体现出课程的价值。
从成立初期至今,青橙的课程经历了三个阶段:一、以开源硬件、3D打印、激光切割等技能为主的做中学、玩中学的动手实践类课程;二、融入设计思维,注重思维类培训,引导孩子发现社会或者身边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并推动原型实践、分享的项目式学习;三、进行学科融合。因为课程内容的变化,也随之带来了相关教具、教材、教学思路的变化。
李寅介绍,青橙的课程研发会进行多方面的考虑,主要是基于市场需求、公司需求及教研人员自身内容输出的需求来决定。比如,其研发的人工智能课程就是基于学校的需求,同时青橙也会在市场主流科技类课程需求框架中,添加一些人文类课程,以此不断完善整个课程体系。
创意鲁班课
上图中,北京十一学校昌平某校区的一名女学生正在利用微型机床切割一个小猪佩奇的模板,制作拼图。这是电气技术教育专业毕业的李金颢研发的创意鲁班主题课中的一堂课,李金颢期望通过这门技术课程培养学生的设计思维。
“首先会先去摸索、熟悉一下机床所具备的一些功能,当你发现这种功能竟然也能实现时,就会迸发出很多灵感。”李金颢说:“在这个基础上,结合相应的案例进行课程研发。”
从李金颢的话中,芥末堆了解到,青橙的课程磨合过程一般分为三步:第一步是让课程研发人员自己授课;第二步则是根据授课具体情况,比如知识点过难学生不理解、PPT呈现效果不佳、操作难等问题做相应调整;等课程打磨成熟后,再进行第三步,将课程产品化,提供给青橙的其他教师教学。
目前,青橙的课程分为7类,每一类下面由有数量不等的课程,总共有80-100门课。包括设计思维系列、创意造物系列、传统文化系列、机器人课程系列、人工智能课程等。
2018年,青橙的师资团队会进行升级,即从早期多设计与技术的人才背景,逐渐转型为以教育和学科背景为核心,了解国内一线教学情况,同时融合教育、设计、技术的跨学科人才梯队建设。 “我们希望更多有丰富经验的课程研发者加入,从跨学科融合的角度,把创客运动真正与学科结合起来,这是我们想打造的课程研发团队2.0版本。” 李寅说。
同时,青橙也推出了青橙创新研究院,在与清华大学创客教育实验室和清华大学 iCenter 创客空间合作的同时,与师范类学校进行合作,参与一些国家课题的申报与课程标准的建设,加强青橙在学术、理论研究的深度,进而完善青橙的课程体系和评价体系。
重运营:现有教师进校为学校授课
师资匮乏一直是STEM、创客教育领域的痛点,很多机构也在想从各个层面解决这个问题。比如为老师提供逐字稿教案,手把手教老师怎样上课等,这些的共同点都是希望学校自己的老师可以完成交付。青橙此前也曾为学校提供类似剧本式的上课教案。“教案很细致,我们恨不得把课程中哪一个地方要讲什么笑话都放进去了。”李寅直言。
在那个时期,不只是青橙,很多企业都尝试这种给老师提供“剧本式”的教案,以便于老师可以更快上手,直到现在很多STEM教育、创客教育的培训机构还在采用这种模式培训老师。但即使是这样,很多尝试依赖学校老师交付课程、共同研发课程的公司大多无功而返。
一线教师积极性太有限,做这件事就显得“费力不讨好”。李寅告诉芥末堆:“这就像购买烹饪教程一样,取决于购买者是否愿意去实践操作。”而一个To B教育公司进校的情况是,前期谈入校时大部分时间是与学校管理层接触,只有开始交付课程时才能见到老师,老师处于被分配课程阶段,积极性就很难调动。因此,一堂课的实际效果有时候甚至与课程的好坏没有关系。
青橙老师在校授课
基于这种现状,青橙采用了自己培养老师进校讲课的模式。讲课时,课堂上会配备一个主讲老师和一个辅助老师,主讲老师为全职,辅助老师大多为兼职。
这种模式规模化的速度完全依赖于教师数量,且对跨地域的后期交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芥末堆此前曾报道过的中庆优博采取的是讲师手把手带老师的模式,负责人刘阳评价这件事时说:“为了保证服务质量,只能是有多少讲师,就开拓多少学校。”而青橙完全用自有教师进校的手法无疑更重。
由自己的老师来授课的模式虽然较重,但却可以很好地打磨课程。李寅说:“我很担心现在一些做教研、课程研发的人,对着电脑,单纯通过空想去研发课程,这是有很大问题的。怎样根据实际的上课情况合理设计课程,这要通过不断地在实践中打磨。”
他给芥末堆举了一个例子,青橙内部研发了人工智能课程,但怎么验证这门课能输出给学校呢?一、给自己内部的人试听;二、放到学校现有课程中去实践。这样课程才能落地,形成规范模版,进而可以复制到其他学校。
此外,李寅告诉芥末堆,有时候课程研发已经跳出了单纯的课程好坏的问题,而是回归到传统教学体系中师生关系层面。比如有些老师课程研发能力差,但孩子都很喜欢他。这些只有在实际课堂互动中才能发现,而这对于后期打磨规范化的课程是很有用处的。“所以这活儿虽然比较苦,比较累,但我们不会放弃这种模式。”
深耕B端,侧重单所学校横向扩展业务
2016年下半年,李寅格外焦虑。
起初,青橙的业务流程并不是很清晰。顶层设计、师资培训、科技节、工作坊等都有涉及,在课程打磨上也有中断,没有形成体系,因此,验证商业逻辑时间较长。此外,课程交付、资金回流等流程还未走完,部分项目尾款没有到位。“当时心里是很没有底的。”李寅坦白。
2017年上半年,一切有了转机,青橙前期负责顶层设计的部分项目开始交付。李寅感觉“青橙总算活了过来”。同时,李寅开始强化课程服务,关注学校的数据,像续课率等,并学会跟着学校的节奏开展活动。这个阶段让李寅验证了青橙整个运作流程的可行性,并清晰地知道了发力点。
青橙老师授课现场
李寅告诉芥末堆,虽然青橙在前期探索时踩过一些坑,但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依然会坚守B端业务,并没有涉及C端的计划。同时,在B端的打法上也会有所不同,相比于不断扩充合作学校数量,青橙更想在一所学校进行深耕,甚至是为学校满足所有关于素质教育的需求。
李寅认为,一方面现在素质教育赛道还是以打磨课程产品为核心,课程远远没有达到家长的需求。另一方面,未来,课程服务会是一个大的蓝海市场,且课程服务的性质类似于C端课程,学校每年可以不断续课,后期还可以输出新的课程。而对于很多机构希望通过布局B端市场进而为C端引流,他认为这是很多C端机构想当然的结果。
“目前推向C端,不利于我们做课程研发。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也希望当合作的学校都认可青橙课程的时候,再推向家长和孩子。因为学校会帮着我们一起提升课程质量,让创客教育和学科真正融合,这是我想做的。那个时候,家长要的功利层面的和能给孩子带来实际教育意义的东西,课程中就都包含了。”李寅在一次收集中表示。
北京一些小学所开设的选修课可以达到200-400门,这些课程背后甚至是数十家公司在做支撑。如果青橙后期对每所学校进行深耕,比如将其科技类课程全部承包,这并不比每所学校开设一门课的效果差,同时可以把教学服务做的更精细。比如今年,青橙在北京劳动保障职业学院就开设了26门课。
随着STEM教育市场的发展,各家机构从商业模式上已经从大同小异,慢慢走向岔路口。如青橙选择持续打磨课程,坚持派自有教师入校教课;STEM云中心将业务完全转向交付型师资培训,并开始拓展C端;而Makeblock则从产品研发入手急迫走入大众消费级市场……不同的公司在触及市场后已经发生了不同的化学反应。时间还要继续,在未来,或许他们殊途同归,也或许在STEM教育市场进入红海阶段后,面临更严峻的挑战,迎来第一次大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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