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对话现场:左起 Gillian Edge-Evans、Pekka Peura、王殿军、叶赐添、朱建民)
随着技术对学校教育的渗透逐渐深入到学生学习与老师教学的层面,个性化学习越来越成为学校聚焦讨论的话题。国内国外都是如此。但不同学校的办学情况迥异,个性化学校的探索也就有诸多不同的地方。11月26日,在第四届中国未来学校大会上,来自英国、芬兰、香港和大陆的五位校长分享了各自学校在个性化学习中的探索。
当个性化的选择遇到现实
在Killinghall Primary School 的校长 Gillian Edge-Evans看来,个性化学习是把学生看做真正完整的人。学校应该培养学生的是能够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解决无法预测的问题。关键在于老师学习的速度。“学校最重要的资产就是老师。” Gillian Edge-Evans 说,作为教师要保持持续学习的态度。学校也会应用一些技术对老师进行更为客观的评估。
芬兰的校长 Pekka Peura 反思芬兰教育的弱点,没有足够关注学生之间的差异。尽管有国际研究表明,芬兰已经把这种差异降低到最小了,但Pekka Peura说,学生之间的差异仍然有达到七个学年。关于个性化学习,芬兰现在热议的话题是,学校是否足够信赖学生,使学生能够成为自己学习的主人。“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使教师更好的信赖学生。”
信赖学生、给学生个性化的选择对学校来说,真正做到并不容易。清华附中校长王殿军认为,个性化教学有两层含义,一是学生有权选择更感兴趣的学习内容,另一层是,学习同样内容的同时,学生可以选择学得快或者慢,可以选择课堂上听老师讲,也可以选择在线学习,或者完全自学。但就第一层含义来说,目前我国教学体系相对是刚性、统一的,留给学生选择的余地非常小。王殿军觉得,在学习方式和学习节奏上,学校大有可为。
“选择需要有平台保障,需要有理念认可,需要有制度设计。”王殿军说,从家长角度来说,更关注的是这个选择对孩子未来升学有什么帮助。他坦言,很多选择是功利的,不是基于学生的发展需求,而是基于社会现实,学什么能帮助孩子上更好的高中、更好的大学,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说选择是一个很美的描述,很理想化。理想化的教育遇到现实有时候是很残酷的。所以我们教育人有时候跟家长一样痛苦。”
个性化学习与大学考试的落差
香港培正中学原校长叶赐添认为,个性化学习首先是个性化教学,找出学生的能力点,看学生整体的能力,从而设计符合学生需求的课程。学校要注重培养学生的认知能力,“只要他的认知能力激发出来,他有积极的动力,积极学习就可以学得很好。”叶赐添说,他曾花三年时间研究初中课程改革,在初中如何培养学生的认知能力。培正中学提供给学生的课程框架既有课内,也有课外,学生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往前学,甚至超过老师的进度。到九年级后,成绩提升就很快。
北京三十五中校长朱建民分享,三十五中已经开始了走班制,学生可以在学校的云平台上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和老师,根据自己的学科基础和学业规划选择不同层级的课程。与此同时,学校将班级按照学部来管理,成立三大学院。其中科学院是与中科院、北航、清华大学共建十个实验室,提供科学相关的课程。另外,三十五中还与北师大文学院一起开发人文社科类课程,成立文学院。艺术学院是在博物馆开设艺术课程。朱建民说,从制度设计上,学生修满学分就可以提前毕业,有的学生出国一年学习,回来也可以继续完成学分。
对话现场,叶赐添提出一个疑惑,基础教育阶段学生的个性化学习与大学考试要求有落差如何处理?
从大学教授转到基础教育做校长的王殿军坦言,这很难回答。现在学生的个性化个性到一定程度,大学会抢着要,比如拿到奥林匹克竞赛金牌,跳高跳到世界冠军,这样个性化程度的学生大学招办主任会抢着要。
王殿军认为,中学追求个性化学习的结果不是这样的,而是应该培养学生的诸多能力和素养,让学生在未来长远发展的路上发力。中学期间培养个性化不是将学生其他发面牺牲掉,只发展一个特长,“你不知道他未来兴趣会不会发生偏移,不知道把别的全面发展省略掉之后,对未来他的人生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王殿军说,现在提的是全面发展,学有所长。前提是全面发展,在这一基础上再培养一点特长。
需要改的是评价和选拔学生的方式
个性化学习与个性化教学的落地,是每所学校需要反复思考的现实难题。Gillian Edge-Evans 认为,学校需要做很多妥协,改变从顶层开始,改变课程体系。真正注重学生的价值,不仅仅是学业能力,而是整体能力和素质。
王殿军直言,中国不缺乏有特长、天赋的孩子,也不缺乏能够提供学生个性化发展与选择需求的学校和老师。中国需要改的是评价和选拔学生的方式。“如果任何特长,任何发展,都能够在你的选拔和升学当中产生作用,这样才有动机,才有可能性。”王殿军说道,我们需要改的最主要不是做法,而是制度。
叶赐添认为,大学应该好好考虑学生的个性化,让不同能力的学生进入大学,不仅仅以中文、英文、数学之类的分数限制。
“我去过很多国家,也参加过很多国际会议,我想说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挑战,也有很多共同的愿景和原则。所以非常有趣,我非常感兴趣看哪一个国家先来解决问题。”来自芬兰的Pekka Peura 校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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